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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岑安筠多言,牢头又将自己的备用被褥,准备今夜消遣的酒食,一并送了过来。岑安筠知道此时若是过于客套,牢头心里反而不安,故而也不假推辞,悉数收下。
赶走鸠占鹊巢的硕鼠之后,便坐在软和和的被褥上,和牢头一起边吃边喝起来。
酒非好酒,似是兑了水般无味,菜也非好菜,不过是一把花生米,几块毛豆腐,外加三两条肉干。
但此时此刻,能在衙司的大牢中混得如此光景,岑安筠也算知足。
酒换三杯之后,牢头已有困意,虽有求于岑安筠,但还是按规矩把牢门锁了起来,以防真出什么意外。
岑安筠一人独坐在这阴暗滂臭的牢房中,头上仅有一人宽的气口,清冷的月辉从上撒下,让人倍感凄凉。
再过一阵,天该亮了,那张家也该派人来求她了吧。
……
可惜,天不随人愿。
直到金鸡啼鸣,天光大亮,也不见有人来牢中找她。
莫不是其中出来什么岔子?
岑安筠相信自己的相面之术,绝对不会看错。
张茂的血光之灾躲不掉,此事也绝非一般江湖术士能解决。
可是,为何到现在也不见人来?
焦急中,岑安筠等到了午时,牢头给她带来了张家的消息。
张茂昨夜忽然吐血昏迷,府中一片混乱,几乎请遍了京城内所有名医都不见效,估计是中了邪。
于是,那张大夫人王氏今日一早亲自又去了西市,请了一个有名的仙师回家开坛做法,可直至牢头打探消息之时,张茂依然昏迷未醒。
“不找出源头,随便摆个法阵,当然救不回人。”岑安筠听罢冷嗤一声。
“仙师所言极是,我瞧着那人或是个神棍。”
在得知岑安筠口中的“血光之灾”再次在张家印证之后,牢头对她更是信服的五体投地。
“张府这帮蠢货,放在眼前的大罗神仙不求,偏要去拜那些小鬼,依我看,仙师也不必可怜那张大人,他死了也是活该!”
听得出牢头语带怨恨,虽说他家小女至此乃张谦恶行,但若不是有张茂在后维护纵容,他也断然不至如此猖狂。
“那张大人的死活,我并不关心。”
岑安筠迅速和他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只是我被他诬陷入狱,若他死了,怕是张府要一并又算在我头上。”
“仙师不是说,这是他父子二人的天谴嘛?既非仙师诅咒,怕他干嘛?”
“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说不是我下的诅咒,旁人未必可信,再加上张府众人言之凿凿,又花得起银子,又在朝中有关系,你说你那个府尹大人会如何判案?”
“这……唉!”
牢头重重叹了一口气,有些话不用明说。他看管牢房多年,自是知道这府尹大人是个什么货色。
想到这儿,他不免替岑安筠发起愁来:“我瞧那张大人凶多吉少,若他真的就此一命呜呼,那仙师准备如何应对?”
岑安筠沉吟片刻。
“所以,无论如何,现在我不能让他死!”
牢头瞪大了眼睛,脑子里浮想联翩:“莫非仙师能隔空施法?”
“不能!”岑安筠狡黠一笑,望了望牢头腰间的钥匙。
牢头下意识往腰间一摸:“仙师……想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