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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镇场
阿离的眼神像是刀子，恨不得把叶长福给剜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叶美丽的养父，在他动叶美丽的那一刻，他就会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时候，叶家的其他人以及谢氏也陆续赶到了。
曹氏和张氏是来看热闹的。
叶美丽熏腊肉时，曹氏正好在帮张氏收拾新修缮好的屋子，俩人瞧见“着火”的地方，好像正是叶美丽家，便不紧不慢地来了。
俩人到了后，站在最外沿，张氏冷冷地看着厨房的浓烟，痛快道：
“苍天有眼，叫小野种狗仗人势，搁咱们面前耀武扬威，报应来了吧，你瞧好，今儿这事，老二一定跟她算不了完。”
曹氏心里也痛快，可她到底比张氏聪明，并不把幸灾乐祸搬到明面上来，假装焦急：
“这哪是小野种的报应啊，分明是二叔遭灾，咱们别说风凉话了，快帮一把手，厨房虽然没珍贵的物件，但能少损失一点就少损失一点不是。”
张氏哪管是叶美丽的报应还是叶长福的灾。
她只晓得，叶美丽害得自己家被砸，索赔不成，反倒还赔给了二房一千铜币。
她恨不得这火烧得更旺些，最好是把二房家里烧得一干二净、半点不剩，她不添一把火就够意思了，哪里还会救火。
“你干什么！”
张氏忙拉住作势要救火的曹氏，眼皮一翻，瞟向和叶长福对峙的阿离，“没瞧见啊，煞星也在呢，甭自讨苦吃。”
曹氏果然乖乖停下，和张氏一起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观望。
谢氏则急里忙慌地挤进门，一瞧见院子里的架势，顿时六神无主、欲哭无泪。
她和所有人一样，以为厨房着火了，只看到了叶美丽和阿离拦着，不让人救火，不问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和阿离拉扯。
“这些天我们待你们不薄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谢氏哭着，试图把阿离和叶长福分开，她同时看向叶美丽和自己的孩子：
“美丽，娘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祸害我们家，就算是娘求求你了，你让我们救火吧……”
“我没有——”
叶美丽委屈地张口想解释，却被外头一个和谢氏关系还算不错的婶子打断。她指着叶美丽的鼻子，义愤填膺道：
“你没什么？你别解释了，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伙都看得一清二楚！
亏谢妹子还以为你真的改邪归正了，这些天一直跟我们夸你，说你变好了，老天有眼，她的福报来了。”
“狗屁的福报！”
“没错，狗屁的福报！”
张氏忍不住插嘴，接着骂道，“你让阿离拦着二哥，不让大家伙救火，我们有目共睹！
当初二嫂就真不该可怜你，把你捡回来，就该让人在路边冻死、饿死，真是好人没好报！”
失望亦浮上谢氏的面容，叶美丽和她对视，看见她眼神中的后悔和失望，心一揪，到了嘴边解释的话，突然哽在喉咙。
就在这时，叶春雨冲出来，挡在叶美丽身前，像个小大人，张开双臂，把她护在身后，冲着外头七嘴八舌的人吼道：
“你们胡说！阿姊她是好人！她没有烧厨房，我们是在熏腊肉！阿姊是好人，我不许你们骂她，再骂她，我就，我就……”
就在叶春雨绞尽脑汁想威胁人的话时，阿离漠然开口：
“再骂她，我就把你们全部丢进山里。”
此话一出，比圣旨还管用。
乱糟糟的人群登时哗然无声，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唯剩谢氏的哭泣声和叶长福的不依不饶。
“狗屁腊肉，老子听都没听过！”
叶长福愤怒地瞪一眼叶春雨，“死妮子，你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赶紧去救火！”
叶春雨看向叶美丽，叶美丽清楚，再多的辩解都不如眼见为实。
熏肉的时候，又不是不能开门进人。
要不是刚才叶长福一进家门就骂骂咧咧，要拿水去灭火，叶美丽怕他毁了那些腊肉，也不会直接让阿离拦下他。
她直接越过谢氏和叶长福，走到厨房外，打开厨房的门，扭头先冲谢氏道：
“娘，您看看，里面没有着火，是我在熏腊肉。”
谢氏连忙往里伸头，看清厨房里的确是火小烟浓后，松一口气。
但很快，刚才从自己嘴里说出的伤人的话在她脑海里回想一遍，愧疚泛上心头。
“美丽，娘……”
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如何就是说不出口。
叶美丽冲她牵强扯了扯嘴角，“我晓得，我之前的确是个混账，不怪娘您多想。”
可被信任的人误会，真的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啊……
她转向围观的村民，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