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晃而过，没有细看，这一次，凌西泽定定地看了几秒，心中微动。

    司笙拧起眉头，不爽地转移注意力，重新用左手跟花生米较上劲。

    凌西泽一怔。

    早上好。

    “行。”

    “我上午去见老易了。”筷子终于夹起一粒花生米，司笙动作一顿，声音低低的，“他说你常去看他，陪他说话。”

    西北，大漠黄沙，戈壁露营。

    蹭，轻皱眉头，把整听啤酒一饮而尽。

    司笙盘腿坐在沙发和茶几的间隙，左手拿着两根筷子，以并不标准的姿势，去夹盘子里的花生米，一粒一粒的，没夹住就滑跑了，她也不急不恼，盯着花生盘继续夹，专注又认真。

    似是想到什么，司笙微歪了下头，问：“你不记仇吧？”

    拉开易拉环时，他问了句，“你醉了会发酒疯吗？”

    不知想到什么，司笙笑了一下。

    果然！

    “end”的字母，连成一笔，线条很细，左上和右下，各一只展翅的大雁，角度不同，往外飞，乍一看很漂亮。

    －－－－－－题外话－－－－－－

    烧刀子难以下咽，辣得嗓子疼，如同火烧，再有酒量的都得悠着喝。然，她却一杯接一杯地灌，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自称‘千杯不倒’。

    喉结在动。

    “不会，又不是喝断片。”

    他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出远门。

    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司笙就吐出一个字，“喝。”

    “三。”

    在厨房里折腾半天，凌西泽端着醒酒汤出来时，被客厅的场景惊了惊。

    慢吞吞将一听新的拿手里的司笙，往后窝在沙发里，无意间见他的动作，视线一顿，从他眉眼、鼻梁、薄唇滑落，顺着蔓延到下巴、喉结……

    自作自受。

    “……”

    “不喝。”

    凌西泽‘嗯’了一声。

    “你们江湖人，不是讲义气吗？”

    凌西泽一时失神。

    熟悉而陌生。

    凌西泽肯定道：“至于。”

    僵持两秒，凌西泽认命地拿起最后一听啤酒。

    ？

    如法炮制。

    还命令上了！

    司笙没吭声。

    “不喝。”

    平静而淡定地看他一眼，司笙说：“马上醉。”

    “……哦。”

    这时，凌西泽已经喝完一听啤酒，手掌把玩，将其往上一抛，同司笙一样掉了个个儿，继而扬眉朝她看来。

    司笙微抬起头，淡然清浅的眸子里，倏地有笑意散开，一圈圈地往外荡漾，泛起了涟漪。

    挑衅地看他，司笙笑道：“该你了。”

    她声音很轻，略带一点哑。

    慢吞吞地出声，司笙已经拿起另一个抱枕，侧身直接倒在沙发上。

    见她脸颊微微泛红，凌西泽问。

    “不喝。”

    她褪下外套，里面穿着件紧身高领毛衣，两只衣袖被往上推了推，露出一小截如藕白皙的小手臂。

    没来得及细想她的话，凌西泽就见她倒下的动作，颇为愕然。

    凌西泽无奈，“那也醉不了。”

    司笙无语道：“我喝醉了，还得哄你开心？”

    接过抱枕，凌西泽笑笑，“你可以配合一下。”

    不过喝个啤酒，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矜贵。

    司笙微怔，“不至于吧？”

    “……”

    左手挨着手肘那块，露出淡青色的纹身。

    没有据理力争，凌西泽轻描淡写地问：“谁说陪我喝的？”

    末了，还特地倒过来，给司笙看——一滴不剩。

    倾身时，无意间瞥她一眼，视线顿住。

    交流起来确实没问题。

    凌西泽脾气全无，把醒酒汤放茶几上。

    若不是知道她平时什么情况的话，真会觉得她现在没有醉。

    司笙眼皮都没抬一下。

    凌西泽低哑的嗓音里透着火，“司笙……”

    这酒量……

    真，醉了？

    万万没想到……她酒量差到这种地步。

    陌生的她，从不如此真诚地道谢。

    手拿两听啤酒，往司笙跟前一放，凌西泽挑眉：“喝完了事。”

    “嗯。”

    凌西泽问：“难受吗？”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令人一颗心沉溺，又酸又胀。

    “二。”

    一记裹着杀气的白眼，伴随着抱枕扔向凌西泽。

    凌西泽眯缝了下眼。

    “甜的。”

    司笙瞪过去，又好气又好笑，“谁说三秒了？”

    凌西泽也没磨蹭，拿起一听新的啤酒，打开，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