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听多了。”

    “接你。”钟裕说，微顿，又补充，“是礼貌。”

    “你走之前，不是跟他聊到半夜么。他说，自跟你聊过后，就不悲观了。”

    钟裕静了两秒，反问：“你把那些改变时代的人置于何地？”

    “……哦。”

    “行吧。”司笙一笑，走至他身侧时，一扬眉，“《火种》我看了，痞子钟，完全看不出是你。”

    “嗯。”

    “钟哥哥。”女生眉眼浮现欣喜，再次喊了钟裕一声，然后才偏头望向司笙，神情有些僵硬、迟疑，“她是……”

    “……”

    【钟裕】：回封城了，来吃烧烤。

    单行一脸的惋惜，司风眠却没放心上。

    偏头看她，钟裕‘嗯’了一声，“你待会儿带我去。”

    “嗯？”

    一看就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这边。”

    道路上的雪被清理得很干净，但周围的建筑、植物依旧有积雪，风一吹，有积雪从树枝上掉落下来，撞洒一地。

    “嗯。”

    【司笙】：还没走出来呢？

    确实挺像……

    “诶，美女要走了。”

    “你们俩先进去，”朝不远处看了眼，司笙说，“旁边卖烤土豆的味道不错，我去看看有没有卖。”

    钟裕点头。

    司笙笑笑，嘴里呵出白气，转眼就被风给扯散。

    【司裳】：回家。不过今晚约了朋友，不在家吃饭。

    两人没走几步路，然后，在一家烧烤店前停下来。

    “钟哥哥？”

    “我知道路。”

    平时出门司笙都懒得拿包，这次要放笔记本、分镜本之类的，拿了个稍微大点的。

    树影在风里，影影绰绰的，街灯橘黄，光线微弱，被树影分割，斑驳的光罩在他身上，摇摇晃晃，泛着冷。

    空气又干又冷，司笙一下车，就感觉到呼啸而来的冷风，刮得脸颊、脖颈刺痛。

    “嘚瑟。”

    她记得拍《火种》的陈导，在拍摄期间长期处于焦虑状态，不仅因拍摄压力大，还因对诸多传承日渐消弭的担忧。现在《火种》电影大爆，不知心里可舒坦些。

    “嗯，看到了。”一口冷气灌入肺部，司笙微微一低下巴，用围巾稍稍遮掩住鼻唇，“他现在还那么悲观吗？”

    司笙斜眼看他：行啊，还会约姑娘了！

    沿街的路灯旁，站着一道颀长身影，黑长风衣，兜帽盖在头上，脸藏在阴影里，隐约可见俊朗眉目。

    ……

    司裳乖巧地应声。

    “所以？”

    短暂几秒，女生已经快步走过来，两人一回头，就跟她撞上了。

    人已经离开，只见到一抹侧影，转眼消失在书架另一侧。

    【司风眠】：姐，周末回家吗？

    有些碍事。

    钟裕停顿两秒，才算想起那个角色，慢吞吞地说，“哦。”

    钟裕刚想解释，身后就传来急促地脚步声，以及一道疑惑地喊声——

    司笙：弄巧成拙。

    也是司笙在娱乐圈里少有的朋友。

    “哦。好的。”

    风吹着兜帽，稍稍往后一掀开，有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脸上，隔开一道光与影，清俊的容貌，分明还有着些少年气。

    微微眯起眼，司笙态度不算热情，“嗯。”

    【司笙】：七点左右能到。

    凉凉地打量她一眼，钟裕实话实说，“反正你嘚瑟不起来。”

    跟这人，没得聊。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司笙：“……”

    是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很漂亮，看模样，比司笙小个两三岁。穿着黑色斗篷外套，搭配打底裤和小皮靴，小皮包和围巾衬着装扮。稍微化了点妆，妆容精致但不浓重，头发扎成松垮的丸子。

    自取其辱。

    司笙开车抵达定位地点附近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只是，紧跟着钟裕进门时，眉头微微蹙起，焦虑地四处张望了下。

    “薪火相传，不老不灭。”钟裕语调不疾不徐的，“陈导用了你这句话当宣传语。”

    他一副荣辱不惊、甚至不感兴趣的模样，让司笙觉得挺没意思的，说：“夸你呢。”

    身为戏疯子，钟裕这些年基本都在戏里。拍一部戏，时间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甚至更久。

    【司笙】：大金链子小手表，每天一顿小烧烤。钟影帝，你最近画风有点歪啊。

    钟裕挺漠然地说：“朋友，司笙。”

    司裳：我要作妖。

    街道清冷，行人零星几个，在寒风里裹着大衣，低下头，步伐匆匆。

    夜幕降临。

    但，钟裕对每个角色都很较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