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辰这个人说到做到，还真就带着叶菀歌来了一家点心店。

    大清早上的吃点心人不多，点心店里面的人却似乎是认识封慕辰，含笑迎了上来：“封少爷，今天这么早？”

    封慕辰颔首：“喜欢吃草莓慕斯吗？”

    他转头看向叶菀歌，叶菀歌便笑开了：“喜欢。”

    “恩，草莓慕斯来一份，再来一份冰淇淋火锅。”封慕辰说完，径自坐在叶菀歌对面，喝一杯苏打水。

    叶菀歌托着下巴看他，封慕辰似乎是不怎么习惯这样的目光，犹自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挺好看的。”叶菀歌认真说着。

    封慕辰一怔。

    这样的说法，他长大了以后基本没听过，毕竟是封家的少爷，有几个人敢站在他面前说上一句他挺好看的？

    不想活了吗？

    然而这个叶菀歌，一次次说着别人不曾说出口的话，却让他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封慕辰闷声笑了笑，这才将饮品单推过去：“看看喝什么？”

    叶菀歌点好了，这才笑了笑：“谢谢慕辰哥哥。”

    封慕辰盯着叶菀歌看了一会儿，有点纠结。

    他本来是想问叶菀歌那天发生的事情的，可是叶菀歌明显不怎么想说，甚至很是凌厉地拒绝了自己。

    封慕辰不是个热络的人，对大多数人，他都是一点热情都没有的。

    叶菀歌是个特例，可是封慕辰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这样的特权设定一个怎样的底线。

    他还没开口，叶菀歌倒是说话了：“对了慕辰哥哥，我有件事要问你。”

    “你说。”封慕辰颔首。

    叶菀歌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落水的？”

    “我？”封慕辰一怔：“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本想直接来你家里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又打了一个，这次你的侍卫接了，应该是叫宁沅吧？”

    叶菀歌点点头，忽然一拍头：“对啊我忘了，你是不一样的。”

    封慕辰笑意渐深。

    “我想问的是，别人都知道我出事了吗？”叶菀歌低声问。

    封慕辰犹豫了一下，颔首：“别人听说的是你将沈令竹推下去了。”

    他的确是特意关注过，这时才能说的这样头头是道。

    叶菀歌蹙眉：“知道消息最初是从哪里传出去的吗？”

    封慕辰明白叶菀歌的意思，点点头道：“从叶家里面，IP地址查出来是叶家，再细致是做不到了。”

    “叶家内部……”叶菀歌闭了闭眼。

    封慕辰看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移不开目光去。

    叶菀歌沉吟片刻，这才道：“我想知道，这是父亲的授意，还是沈令竹。”

    虽然年少，但是她直呼沈令竹名字，却也听起来正常得很。

    封慕辰微微蹙眉，却没去纠正，只是颔首道：“沈令竹污蔑了你，如果叶家上下都知道了，那么谁传出去的应该就不好查了。”

    “不对。”叶菀歌摇头：“我更倾向于认为是我父亲传出去的，这样的事情多少算是家丑，家里的长女连个客人都容不下，甚至将人推下冰冷的水池，这种事情……如果没有我父亲的授意，谁敢传出去？”

    叶家的下人，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叶菀歌蹙眉，这才道：“谢谢你，慕辰哥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又一次不愿意叫自己慕辰了。

    封慕辰沉默片刻，倒是没急着纠正，只是淡淡道：“吃东西吧，一会儿草莓慕斯该冷了。”

    他只是想要随口转圜一个话题，叶菀歌看向他的眼神却满是促狭。

    封慕辰这才意识到，那糕点本就是冷的，倒是自己多话了。

    叶菀歌笑笑，抿唇道了声谢，换来了封慕辰眉眼微舒的笑意。

    “对了，”叶菀歌忽然道：“现在外面传成这样，我外祖父他……”

    封慕辰点点头：“不知道，放心吧。”

    “你……”叶菀歌怔怔地看他。

    “之前见你一直瞒着，我想你应该是希望叶爷爷安心养病，所以提前让人给那边的下人递了话。”封慕辰平静道。

    他不喜欢管闲事，这或许是第一次。

    说出这些话时，封慕辰甚至有点紧张。

    他担心自己会弄巧成拙。

    叶菀歌看着封慕辰，忽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她的嘴唇动了动，盯着封慕辰看了良久，终于还是笑开：“谢谢。”

    封慕辰一怔。

    叶菀歌认真道：“谢谢，我之前完全忘记要和那边的人说一声，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要后悔一辈子的。”

    封慕辰这次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有那么严重？

    叶菀歌笑吟吟的样子实在是好看得很，封慕辰看了一会儿，不自在地别开眼去：“我有点担心你不愿意别人干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