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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哪个医院有黄土垒成的病房？而且自己这身这身衣服根本不是他娘的病号服，而是他娘的寿衣，还他娘的是古代的样式。八.

    这时小女孩看到史明有发怒的迹象，知道是小鬼准备要显形了，尖叫一声跑了出去。史明也没心思再管这个小丫头，趿拉着床边的寿鞋也冲出去，然后就愣在了门口。

    庭前黄谷陈仓，鸡鸭齐鸣，篱栏环绕。远处炊烟袅袅，马车徐徐，古房林立。

    入眼可见没有任何一点现代化气息，如果作为游客看到这种景致可能会身心舒适的赞美几句，但突然醒来发现身处这种地方时，就只能感受到恐惧了。

    从茅草堆里拉出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后，史明再也没法矜持的轻声细语，而是近乎癫狂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女孩跳出史明的可攻击范围抓起一个钉耙，接着才回答道：“这是家里。”

    “家里？谁的家？”

    女孩把钉耙握得更紧，哥哥果然是被小鬼附身了，连家都不认识了。

    “我们的。”

    “我们的？你的意思是我真是你的哥哥？”

    “现在最大的官是不是叫皇帝？”

    “是不是每家每户都还在烧柴火做饭？”

    “上班是不是连公交车都没得坐！”

    女孩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木讷的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史明从对方的困惑中就已经解读出结论，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然后不顾及形象的号啕大哭。

    小女孩奇怪的看着史明，不明白他怎么哭了，而且哭得好难看。突然觉得就算哥哥现在真是鬼，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女孩丢掉手里的钉耙蹲在史明面前安慰道：“你别哭了，我不打你。”

    史明把脸转到一边继续催使着泪腺，现在已经没法再谈及坚强，也不需要坚强。这一哭不单是为自己上辈子的凄惨，还因为上辈子走得那么突然，也是对这莫名其妙的新生先哭为敬。

    约莫过了十分钟，史明不得不逼着自己止住哭泣，因为自己哭了十分钟，面前的小女孩足足看满了十分钟。

    史明语气哀怨的说道：“我不哭了，你不要再看猴一样看着我行吗？”

    女孩换只手继续撑着脑袋，满脸好奇问道：“你真的是鬼吗，老阿爷们都没告诉过我鬼也会哭。”

    史明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位突然多出来的妹妹，叹气道：“我不是鬼，你叫什么名字？”

    “还说你不是鬼，哥哥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史明挠了挠头，突然摸到头上肿着的大包，于是讪讪的笑道：“哥哥摔了一跤，脑袋摔坏了，好多事都记不太清。

    不信你摸摸我这里，有好大一个包。”

    女孩抿着嘴唇，似乎是接受了史明失忆的解释，沉默几秒后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这不是摔的，是被阿爹打的。”

    “阿爹打的？”史明这会觉得头比头上的包还大，“阿爹干嘛要打我？”

    “前些天下地的时候，哥哥在田埂上发呆，阿爹就觉得哥哥在偷懒，所以拿着棍子追着哥哥打，一不小心打到了头，哥哥就死……昏过去了。”

    史明恍然大悟，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会穿着寿衣躺在床上，小女孩会把自己当成鬼的原因。

    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来说，自己确实已经死了，但事实却是自己并没有随着身体的支离破碎而魂飞魄散，这是一个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我想回屋再躺一会。”

    见史明哭丧着脸，潇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如果等会被阿爹看到他没死还再装死的话真有可能被打死之云云。

    房间里还放着潇潇刚才端进来的水盆，史明蹲着往水面探头，倒影出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庞，一张九岁孩童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并没有稚童该有的天真无邪。

    史明狰狞着，忽而又把头埋进水里，逼着自己憋气到极限，等身体下意识的把脑袋抽离水面的时候，喘着粗气的史明发现自己仍然处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

    水盆里的波纹揉碎了狰狞，水面复还平静后倒影的只有无奈与失落，史明喃喃自语道：“真是无趣啊。”

    在门口偷瞄的小丫头看完史明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动作和表情后，忐忑的轻声问道：“你真的不是鬼吗？”

    史明嗯了一声，回头却见小丫头身子轻颤。

    “你抖什么，难道我以前经常欺负你？”

    女孩猛然的摇头道：“别人都说你是傻子，都欺负你，你不会欺负人。”

    “你也是？”

    女孩又摇头道：“哥哥对我好，我不欺负哥哥，我会帮哥哥赶跑欺负你的人。”

    “那你现在干嘛还怕我？”

    “我怕你吃了我……”

    “我真的不是鬼，也不会吃人。”史明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对了，你哥哥我的名号是什么？”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