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话

    书生来到姜府小姐房间门口，敲了敲。(狂∫亻∫小∫說∫网)[wWω.♀xＩao♀sHuo.♀Kr]

    过了一会儿，姜小姐在屋内问道：“是谁？”

    “是我。”书生温声说。

    姜小姐听出是书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打开房门。更深露重，月光将姜小姐的眼睛照得莹莹生辉。她望着书生，脸上露出难过与不舍之色，问：“你……这么晚过来，还有事吗？”

    书生温然地笑着，说：“我想，今天晚上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我问你借那瓶长生药，你愿意借给我吗？”

    “嗯？”姜小姐一愣，说：“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不知道它在哪儿吗？”

    “可是我知道了。”书生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你知道了？”姜小姐一愣，问：“它在哪儿？”

    书生说：“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姜府的秘密。”书生说。

    “我们家的秘密？”姜小姐皱起眉。

    书生说：“我之前一直都在想，为什么长生药在姜府，却从来没有人成功偷走过。无论姜府是铜墙铁壁也好，还是机关重重也好，世上总有一些为了长生的人会不顾一切来偷的。”

    “我听父亲说，那些关于我们家有长生药的传闻是假的。”姜小姐蹙眉，“我们家没有这个东西，当然没有人偷得到了。”

    “不。”书生摇摇头，说：“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长生药不是药罢了。”

    他看着姜小姐，眼底浮起一丝欣喜的笑意，“连长生药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不是药。”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小姐看着书生眼底那抹笑意，觉得书生似乎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了，她不由心底一惧，问：“你……是不是被那只狐妖给吓到了？”

    “我被那只狐妖给吓到了？”书生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姜小姐，难道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谁是狐妖吗？”书生抬起下巴，笑容清冷地问道。

    “啊？”姜小姐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那株所谓的长生药，实际上就是你啊！”书生往姜小姐走去，一步一步，笑容渐渐狰狞起来，“姜府只是个幌子，是守护你的一个幌子。所有人都说，姜府出美人，每一代都是绝色美人，他们却不知道，这绝色美人，其实从来都是一人。这也是为什么，姜府的仆役总是二十年一换。因为，不能让他们发现你真正的身份。姜小姐，离你二十年一役的蜕变期又来了。你该回想起那些记忆了。”

    姜小姐浑身发抖，“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书生翘起嘴角，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剑。

    “姜小姐，我不要你的命，我只需要你一滴血。一滴血就够了。我要你的心头血。”书生拿剑指着她，“我需要你的心头血，却救一个人的性命，你愿意吗？”

    姜小姐捂住自己的胸口，吼道：“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书生说：“那就不用听懂了。”

    他拿着剑向姜小姐刺去。

    姜小姐慌乱之中往旁边跑去。但是那柄剑就好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半空中自动追着姜小姐而去。

    就在那柄剑要刺中姜小姐的心口时。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

    书生眼睛一瞪，睁大。

    书童惨叫一声，低头看去。那柄剑终于准确无误地刺到了他的心口上。

    “啊——”姜小姐尖叫起来。

    书童嘴唇颤抖着，颤抖着，忽然倒在地上。

    “云影！”书生忽然大吼一声，冲过去，在书童身边跪下来，“你……你……”

    “你走开！”书童瞪着书生，眼睛里面却流出眼泪来。

    书生握住云影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公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救另一个人的性命？”书童哭着说，“你说过啊，每一个生命都有它的意义啊。”

    书生额头上爆出几根青筋，“我……我要救的是你啊！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了！你从山上被人摔下去，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要救你，这个世界上，能救你的只有她！”

    “我？”书童疑惑地看着书生。

    “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哥哥啊！”书生哭着说，“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害你被人抓了去！长老说，她只能帮你续命四十九天，如果四十九天之内找不到长生药给你吃下，你就会死的！”

    书童眼眶里面蓄满了泪水，却没有掉下来。他的眼睛放空了，说：“可是哥哥，我不要让另一个人的死，成全我的活啊。”

    “你更不要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的是那个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的……公子啊。”书童虚弱地说。他的眼睛里面万般情绪转瞬而过。

    ……

    ——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