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不明白这操作有什么不同，姚苏解释说：“因为现在混沌占了大部分，高祖父只有小部分。要把那么一小部分都分离出来不容易，但是把大部分剔除就比较简单一点。”

    秦教授得了提示，迫不及待冲进实验室再次动手。

    穷奇紧张地等在实验室外，连饭都不吃了，翘首以待。

    姚苏知道这事说着简单，操作起来却不容易，也颇为忐忑。

    她做饭心焉，还炒焦了一道菜，只能倒掉重新做。

    穆佩的小脑袋蹭了蹭姚苏的掌心：“别担心，秦教授能力一流，会成功的。”

    可以说如果秦教授不能成功，那么就再也没人能做到他这个地步。

    除了相信他，也别无他法了。

    姚苏点头，晚饭刚吃了两口，秦教授就出来了，脸上带着笑：“不负众望，分离成功了。”

    妮妮高兴得一个劲鼓掌：“秦教授最厉害了。”

    穷奇想进去见他，却被秦教授拦下了：“分离虽然成功，但是出现一个问题。”

    他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混沌被剔除出身体，剩下的半身占据了这个躯壳。”

    所以问题来了，现在是把明泽的半身挖出来塞到他原本的身体里面，还是留在混沌的身体里？

    姚苏问：“这有什么不同吗？”

    穆佩却明白了：“留在混沌身体里面，高祖父就是凶兽了。要是把半身挖出来回到原本的身体，就还是瑞兽。”

    秦教授赞许地点头，明哲却奇怪了：“不管凶兽还是瑞兽，都是高祖父。”

    对他来说，没什么不一样。

    选择权落到穷奇身上，她想让明泽跟自己一样成为凶兽，还是回到瑞兽的队伍？

    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泾渭分明了，明家没落，也没谁再反对两人在一起。

    其实无论是哪一种，对穷奇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她看了姚苏一眼，要是明泽回到身体里，这世上容不下两个都有预知能力的白泽，那么两人其中一个就会失去能力。

    穷奇自问能护得住失去能力的明泽，但是穆佩现在这个样子，未必能保护好姚苏，还不如让她留下这个能力，以防万一：“那就先这样吧，要是他不喜欢，再换回去。”

    说完，她就进了实验室，里面的人也慢慢睁开眼。

    他的身体开始变化，眼睛完全睁开，就已经变回了明泽原本的相貌。

    两人远远相望却没走近，明哲还以为他们太久没见面变得陌生了，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却被姚苏拦下。

    她摇摇头，示意明哲再看，两人已经相拥在一起。

    明泽对这个身体有点嫌弃，但是能再次拥抱穷奇，他脸上带着笑：“反正那个身体也是梼杌和混沌两人复制出来的，这个跟那个没什么区别。”

    这是担心穷奇心里有负担，他索性率先摊开来说。

    穷奇埋在他的肩窝里，就知道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体贴得有点过分：“你喜欢就好，这身体还能变幻各种形态吗？”

    “对，混沌的能力还残留在这个身体里面，就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明泽没有改变外貌的意思，他挺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的。

    他招呼姚苏和明哲上前，看着两个小辈，目光里带着慈祥：“让你们受累了。”

    明泽对姚苏十分满意，笑着点点头，看向明哲的时候，后者不由站直身十分紧张。

    明泽不由好笑：“不用紧张，你做得也很好。你天生没有继承白泽的能力，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了，不要太苛责自己。”

    白泽这么代人下来，能力逐渐衰弱，每一代就只得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子嗣，从来不会有两个。

    这一代有姚苏，明哲就不可能有预知能力。

    加上明哲的爷爷去世得早，父母也，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族不容易。

    明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哲的眼睛有点湿润，低下头遮掩自己红了的眼圈。

    这么几年，爷爷后，明哲身上的压力很大。

    后来遇到姚幸，以为妹妹找回来了，他还没来得高兴多久，才发现姚幸是假的，又是想害自己真正的妹妹。

    好在姚苏没事，不然明哲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现在明泽却鼓励他，赞许他，明哲心里松口气，似乎那些沉甸甸的愧疚和自责能够减轻一点。

    “你还年轻，我和你高祖母能给你撑腰几年，好好把明家重新建起来就好。”

    明泽的话让姚苏大吃一惊：“几年？高祖父打算离开这里吗？”

    “是啊，年轻的时候说要带你高祖母游离各地，可惜迟迟没能动身，总是有很多琐事没能走开。现在好了，有你们这么靠谱的后辈在，我和你高祖母就能去享福了。”

    明泽有点不放心，怎么也得看几年，等一切安定下来再离开。

    穷奇知道他的心思，一声不吭。

    只是几年而已，她还是等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