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雅儿笑着捶了他一下，嗔怒道：“你还上瘾了是吧。”

    “那好。”孟雅儿也举起手中的橙汁，一派女中豪杰的模样，“妾也祝大王，气吞山河！”

    高二二班的同学也都装模作样的举着杯子，说些这样那样的意气话。

    李练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他敛下的眼睑里是暗藏的情意。

    别说了吧，就这样，一切都好。

    季秋拉着何如故坐在最边上，两个人坐在一起。

    季秋给何如故夹了一个丸子，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何如故眼神一直在往苏羡的那个方向瞟。

    那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纯澈眼瞳，柔软中夹杂着仰慕。

    他怔愣了一下，紧接着心头泛起无尽的酸涩。

    季秋暗暗平整了一下呼吸，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喜欢苏羡？”

    何如故背影僵了一下，就是这点迟疑，让季秋心疼的发木。

    何如故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季秋猛的按到在椅背上。

    何如故的背脊被狠狠磕了一下，疼的他眼眶都发了红。

    “我……我没有。”何如故摇头否认，眼泪顺着苍白的侧脸往下流，滴落到季秋的手上。

    这个样子的季秋，真的好可怕。

    让他又想起了过去那间小黑屋，残暴的养父母打的他浑身都是伤。

    他就奄奄一息的趴在破了的玻璃窗口等太阳，划得一手都是血。

    就在他满心以为第二天会有阳光的时候，冰冷冷的雨浇湿了他一身。

    季秋看着何如故这个样子，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越心痛说话就越狠。

    他几乎是狞笑着说道：“你吃什么醋？你个打酱油的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还有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明明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又要在我弥足深陷的时候，才让我发现你喜欢别人。

    季秋深吸一口气，眼神冷若冰霜，那张薄唇吐出的话更是伤人，“何如故，你真的是犯贱。”

    何如故脸色苍白的迎上他的视线，浑身都在颤抖，连辩解也忘了。

    他可怜兮兮的抓住季秋揪着他领子的手，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恐惧，“别……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不该活着的。

    他早就说过，不敢喜欢别人了。

    他不应该的。

    何如故颤着嘴唇，眼瞳涣散，分明是陷入了梦魇。

    一个人该是有多怕，才能连在幻象里都巴不得自己消失。

    季秋脑子一下懵了，他想拍拍何如故的脸，叫一叫他。

    “喂，你们干什么！”班长看季秋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赶紧过来拉架，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拉开。

    班长心里还有点纳闷，这两人平常看着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季秋依旧是一脸怒容，而何如故躺在座椅上，眼神都没有焦距。

    “季秋，秋……”他泪眼朦胧的想看看季秋在哪，摸着桌子强撑着站起。

    结果僵硬的身体不听使唤，何如故一下子磕在了大理石台面上，额角瞬间流出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