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我猛地转过身，冷冷地说道：“老人家，你准备干什么呢？”</p>

    老者的右手，正握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虚举半空，站定在我身后两步之遥。很显然他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转过来，识破了他的阴谋，这个变故，直接让他失神了一下，手中的石头，也掉了下来。</p>

    也就是这一瞬间，棱刺的冷芒，在这黑夜里一闪而末，老者的右肩上，多出了一个食指粗细的血洞。他刚刚张大嘴巴，就被棱刺抵住了下颚。</p>

    “别叫，除非你想喉咙上，同样多出一个洞。”</p>

    我刚一说完，伞状巨树那边，就传来一道重物砸落地面的沉重声响。</p>

    “别，别杀我！”</p>

    “杀不杀你，得看我的心情，不过你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合作一些，现在我们回去，看看你的孙子。”我冷笑地道。</p>

    老者阴谋败露，又负了伤，并没有作太多反抗。我用棱刺抵着他的后心，一起走回了伞状巨树底下。</p>

    摇拽不定的篝火旁边，老者的孙子以一个平躺的姿势，躺在地上，韩菲就站在不远，她面无表情，羽箭搭弓，正指着那小子，大有一副随时射击的意思。</p>

    “他爬上去，打开树屋的门，看见我拿着弓箭，就吓得从树上掉下来。”</p>

    韩菲用简短的语言，跟我陈述了我不在的短短时间里，事情的经过。</p>

    “站住，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来惹毛挟持你的人。”我给韩菲使了个眼色，她马上领会我的意思，就把弓箭递给了我。</p>

    “嗡！”</p>

    弓弦震动的声音响起，下一秒，老者的孙子，就抱着腿痛苦地叫喊起来。</p>

    老者激灵地打了个冷战，终于反应过来，他转过身，颤颤巍巍地问：“你，你是什么人？”</p>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接过韩菲递给我的绳索，将这爷孙俩给捆在了一起。伤口再重，他们也没有再乱叫，而是都用一种惊恐而茫然的眼神看着我。</p>

    篝火越烧越旺，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海风和树叶发出的浪潮以外，唯一的声音。我时而打量着老者和那小子，时而看一眼韩菲。</p>

    “放我们离开，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们。”</p>

    “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我保证再也不会了！”</p>

    ……</p>

    老者不断地说着一些请求原谅的话，不过他得到的回应，只是我的沉默，最终他叹了口气，一脸愁苦地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p>

    “你指的是哪些？”此时，我才咧嘴一笑，因为我觉得，或许这个开头，才是一个好的谈话的开始。</p>

    “什么哪些？”老者的眼里，露出了茫然。</p>

    我摇了摇头，把一根干柴，扔进熊熊烧着的火堆里，就笑着告诉他，如果他想好好聊聊，那么我们之间最好坦诚相见，如果不想聊，那也就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而我会对他忘恩负义的行为，做出严厉的惩罚。</p>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者顿时急了。</p>

    “那些，是什么肉？”我指着其中一个包袱，笑着问道。</p>

    老者浑身一震，他脸上的狐疑，也变成了骇然和惊恐。他连忙低下头，逃避着我的视线，然后就是惶恐不安地左顾右盼起来，好像这么做，就能躲避我的问似的。</p>

    我没有急着让他马上回答，今夜很长，而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其实不是很多。</p>

    过了好几分钟，老者在我施予的无形压力下，终于坚守不住那道防线，整个人都颓废下来，他抬起头，看着我好一会儿，又重复了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p>

    我咧嘴一笑：“昨天，你一站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肉。还有你的口臭，噢，对了，还有你孙子的脑袋，他不正常不是天生的吧，是看了什么刺激的场面，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p>

    老者的脸色在火光的照应下，越发煞白，他的身体像筛糠似地，不可抑止地轻轻发抖起来。</p>

    至于为什么，在老者出手之前，我能提前一步警觉，那就是我多多少少，都会听一些墨西哥土语。我去过那里，跟一些私人武装接触过一段时间，虽然懂得不多，但是好巧不巧的，他们爷孙俩的谈话，我都听懂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