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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玲一个人呆坐在墓碑前,半山腰的风极冷,吹着身上的衣服咕咕作响。她酸涩的眼睛暴凸,从他墓前掬起一抔土放进口袋里,轻轻拍打。
十指的指甲里已经染上翠绿的青色,她扒拉着墓碑周围的杂草,不想它们扰乱清静。
厉恒发现她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他英俊的脸黢黑,在溶溶的月光下出现在眼前,强行拉着她推搡到车里,瞬间关上所有的车门。
琳玲拼命捶打着窗户,摇晃着他的胳膊,十指透过衬衣陷入皮肉,斑驳出点点红痕。
“你放我出去,我要陪着他。”
“夜里凉,回家吧。”他声音沙哑的开口。
目光渐渐动容,透过镜子看着她无神的双眸,心脏撕裂般疼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脸上绽放天真无邪的笑意,就算经历了凌风晗车祸,她每次出现在他眼前依然能维持得体的微笑。
可现在,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她。
“夜里的露水会湿了墓碑,她怕凉,我得去帮他擦一擦。”她垂眸低声道。
厉恒毫不犹豫的一踩油门,从墓地离开,把她拖拽回家里。
“你拦着我干什么?”琳玲声音很轻,不想和他多牵扯。
男人始终挡在眼前,挡住去路。
不行,他胆子小,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肯定害怕,一定要去陪他。
粗糙的手指抚摸着眼角的苦情痣,她通红的眼眶如同摇曳绽放的玫瑰,他于心不忍,把她拉在怀里。
“我还在。”
“你在有什么用?”她眼泪无声划过,流淌进滚烫的胸口。
琳玲咬着下唇,干裂的嘴角渗出鲜血,身上的毛孔骤然张开,冷风刮过,浑身颤栗不止。
她神经已经完全麻痹,宛如跌落在泥潭里,痛苦的挣扎。
“如果不是你挂断我电话,我可能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可这成了我最后的遗憾。”她撕心裂肺的吼叫,眸色挣扎着痛苦。
琳玲身形一顿,从他身上起来,厌恶的拍打着双手。
“躺在那里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厉恒身形一顿,身子僵硬在原地,在喉咙里温柔的话被咽下去。
他反手把她推到墙上,压低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周围的环境安静得诡异,她不屑的扯了扯唇角,视死如归般推搡他的肩膀。
她如今没有顾虑了。
“我说,躺在那里的人应该是你。”她双眼无神的盯着他,“你自私到了极点,才让我见不到他最后一面,都怪你。”
“可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没有我,他也不可能撑到现在。”厉恒双臂颤抖,耐着性子解释。
他知道琳玲如今心里难过,并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只是没想到她恨自己,如此是巴不得他去死。
心脏龟裂出痕迹,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努力了五年,还不如躺在床上的废人。
脑子嗡嗡作响,琳玲看着奢华装修的别墅,愤怒的拿起精致的白玉瓶奋力的摔在地上。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从来不是。”她拼命摔打着精致的物件, 耗光所有的力气,大口的喘着粗气瘫坐在沙发上,梗着脖子盯着他。
“那你把这些全部都拿走,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没有了他,她无需为了钱,忍气吞声的陪在厉恒身边,可以肆无忌惮的摘掉情妇的帽子。
“你这是……卸磨杀驴。”厉恒面不改色的凑到她眼前,瘫坐在身边,戳了戳她的脊梁。
身上隐约能闻到火星味,混着初春的凛冽和身上的清香,惹人爱怜。
琳玲直视着地板一言不发,呆呆的坐了一整晚,任由他帮忙盖上毛毯。
她神色呆滞,浑浑噩噩间,仿佛是在梦里看到男人隐约可见的轮廓。她仓惶的跑上去想抓住凌风晗,可男人耐人寻味的看她一眼,嘴里小声嘟哝着。
“为我报仇。”
琳玲身子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看到男人撑着下颚睡在身边,动作一滞,抬脚将他踢开。
厉恒踉跄着摔倒在地毯上,太阳穴割出一道明显的红痕:“你有没有良心?”
他搓揉着眉角,见她平静的走到厨房里倒了杯冷水,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琳玲向来不是矫情的女人,她打碎牙也会往肚子里咽,他正是心疼这一点,昨晚才不敢离开。
简单的吃完早饭,她神色依旧如常,换身黑色的衣服,拎起包包从楼梯上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来。
琳玲贴心的吩咐保姆收拾昨天晚上砸碎的满地狼藉,在镜子前化上淡妆,遮挡住泛黑的眼圈。
厉恒把一切看在眼里,险些惊掉下巴,下意识扯下她手里的包,生怕她做出傻事。
“你要去干什么?”
“上班。”她始终没抬眸看他。
琳玲心里清楚,如今已经失去凌风晗她必须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