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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姐……”

    “有的时候，人的选择，很奇怪……”，“不少勇士无论他们如何的正直，为了荣誉不惜一切……”

    “但真正到了一些生死离别的选择，却并非是坚持他们一开始所选择的道路……”他淡淡说到，“是与非，也就在人的一念之间……”

    “这就是人心。”特蕾妮评价道，“看看吧，夏尔，你看那么多书，怎么到这儿来都支支吾吾不敢承认现实了？”

    “若是骑士们个个如书中所写英明神武气度不凡，那么七大王国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寡妇与被强奸的少女了。”

    “他们不是真正的骑士……”

    “他们不是真正的骑士，正如你也不是真正的学士？”

    夏尔被这话红了大半脸颊，“那么……我的小姐，您认为，真正的骑士，到底是谁呢？难道泪之骑士伊蒙王子，也不是真正的骑士吗？难道杰洛.海塔尔、亚瑟.戴恩、奥斯威尔.河安、高个的邓肯、破矛者贝勒，还有那些永远流传于人民之口的骑士，他们都不是真正的骑士吗？”

    “我的父亲才不信这些。”特蕾妮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不是吗？夏尔？”

    “这些东西，还有所谓的誓言，呵，白袍兄弟们的誓言。”

    她盯住了夏尔的眼睛，“你想想，誓言是为什么而出现的？”

    “誓言……”

    “若是没有誓言，那么人们就会不服约束，沉沦在世俗糜烂之中，世上再无秩序可言……”

    “秩序？誓言，那么有几人真正遵守了誓言？那秩序的代价又是什么？”她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笨蛋，所以格雷果和亚摩利这样的野兽才能这样肆意糟蹋天父创造的土地。”

    “骑士不是要发誓善待妇女与儿童吗？如果真的如此，那么我的姑姑伊莉娅与她的孩子们，为何会死，她们为何会死？君临之劫里丢了性命与清白身子的无辜善男信女们，他们又为何会落得这样下场？你说说，难道格雷果爵士与亚摩利爵士不是骑士吗？他可是被雷加亲自授予的呢！难道格雷果和桑铎那两条狗，是真正的骑士吗？”

    “而如果说是效忠封君，那么难道泰温.兰尼斯特与他麾下大军的封君是风息堡的拜拉席恩，而不是君临与龙石岛的坦格利安不成？”

    “不，只有，只有畜生会才伤害孩子……”他有气无力地回到，自己实在是无法反驳她的话语……

    “你明明也是一个被学城排斥的小家伙，为什么此时却要这般的维护这些约束人的“誓言”呢？夏尔？难道你就想过上那样的生活？一辈子不能碰女人，一辈子只能穿着灰不溜秋的耗儿皮，一辈子被老爷小姐们呼来喝去如家仆般？”

    “哪怕是最普通的有产骑士，在领主与国王面前都可以表现得比最有学识的学士更加放肆。”

    她牵起他的手来，“我的小学士，你说说，难道这些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夏尔，那些话语，骗骗吓唬那些无知的平民百姓与资历尚浅家境平寒的小骑士与贵族也就罢了。”

    “真正的老爷，有几个会把这些当真的？啊，也许贝里的确算一个，他倒是把这些教会与国王们编织出来哄骗手下人的东西信地很。”

    她扯起嘴角，“我的叔叔道朗性格谦让宽和，但他处理起那些不安定的因素，手腕可是一点也不仁慈的。”

    “所以说，夏尔，你坐上了史塔克的秘书长的这把位子，可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目的究竟是为何，这样才能不在这迷人的舞蹈中迷失方向。”她循循善诱，嘴上功夫可谓满分。

    但夏尔心中依然疑虑重重，毫无疑问，她想要自己监视史塔克大人，乃至借着这个职位，作为一双无形的手去影响艾德.史塔克。

    但这谈何容易？艾德公爵虽然对于君临的政治有些过分的天真，但他不是耳根子软的人。

    史塔克大人是那种宁可自己一头扎进明显的陷阱里也不愿意听从他人建议调头的人。

    更何况他还指望着通过自己来拉特蕾妮背后的阳戟城势力下场，来帮他应付扎根已久、占据优势的兰尼斯特家族呢。

    “我的小姐，恐怕王后会把这当作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哦，可我觉得不一定。”

    “你看看，我们的史塔克大人那样的火急火燎想拉我们下场，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两人饶了一大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帐篷边，那儿还停着马洛斯留下的马车，长满痘斑的长脸车夫在打着惺忪的瞌睡。

    “上马车聊吧，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依然困窘地车夫无奈抬起眼皮，夏尔与特蕾妮坐上马车，马蹄与皮鞭以及沙哑的叫和声从车门外响起。

    “你觉得琼恩.艾林怎能死的？”

    她突然出声，言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