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爱絮叨，一直说个不停，几乎都是方青在帮我回答。

    我晚上住在她家，两人一张床，但谁也没碰谁，中间还放着块枕头。

    要不是她的‘秘密’被揭穿，我肯定会行动的。

    清早，我去上厕所，出来就看到她妈了。

    “阿姨，有事啊？”

    “你过来，我问你点儿事。”

    她让我去猪圈那边，现在才五点，天还没大亮。

    “唐兴，你是不是有病啊？”

    靠，我哪来的病，我身体一直很好的。

    摇头就是否认。

    “你没病，昨天晚上怎么不跟方青在一起，我在窗户那边看到，你们两个人背对背的睡觉，这不正常啊。”

    看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孤男寡女躺一张床，屁事都没发生，可不就是怪异么。

    她女儿的身体她了解，对我不清楚。

    一般来说，这类情况，根子都在男人身上，所以她会怀疑我。

    “唐兴，有病要看呢，你们将来结婚生孩子，家庭才能稳定，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我……”

    “别跟阿姨隐瞒，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病就要治，我可不是让你们分手啊。”

    哪里是我有病，是她女儿心理上有病。

    但我是来帮忙的，又不好直接说，只是敷衍了两句。

    说自己跟方青感情基础不深，而且方青说要结婚以后才行，所以现在相互尊重。

    老人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农村人眼里，男人不碰女人，就是有病。

    “这个你拿着。”

    她塞给我一个崭新的叠纸。

    是什么呢？

    我展开一看，字迹萎靡，有六七行，好像是个药方子。

    “阿姨，这是什么啊？”

    “祖传的。”

    “啊？”

    “老祖宗传下来的，本来是方青太爷爷创的药方，传给她爸爸的，她爸本来要拿这个去做生意，结果车祸死了。现在给你，你抓药用。”

    人家祖宗的秘方，那是可以申请专利的啊，这我可不能要。

    何况我身体好的很，本来就没病啊。

    “拿着。”

    药方硬塞给我了。

    “这个方子很好用，方青三叔以前也不行，用这个比找中医还管用，绝对可以的。你既然要跟她结婚，方子就传给你们了。自己用也好，赚钱也好，随你。”

    儿女间的房中之事，老人也不说太多，给我药方就去做早饭了。

    我把方子拿回房间，见方青正在换衣服，自己又退出来了。

    保持点距离还是需要的。

    “唐兴，进来吧，我换好了。”

    药方，我直接还给她，我没看过，就粗略看到了两个药材的名字。

    她狐疑的展开：“这是什么？”

    “药方，你妈给我的，是你家祖传的，男人用的。”

    “噗！——”

    方青脸红，把药方又塞给我了。

    “唉？你家的东西，给我干嘛。”

    “我打算一辈子不生养了，我不可能找男人的，药方又传不下去。既然我妈把它给你，你就收着，当我谢谢你。”

    扯淡！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能这么随意送人么。

    药方被我搁在桌上，我恨不得当她面撕掉，但这对老人很不尊重。

    “唉，唐兴？”

    “我去村里走走，今天晚上不在你家住了，不然你妈会当我有病。”

    是我的，我会要，不是我的，硬给我也是心虚。

    人能骗人，但不能欺鬼。

    她的村子很小，有东道西步行不过七八分钟，还是慢悠悠的走。

    中午，她们母女俩在房间里说话，老人嗓音不小，发了火。

    下午两点，我想离开了。

    再延误下去，晚上又走不掉，跟个女人睡在一起，那真是折磨。

    没什么好收拾的，提上包就能走。

    “唐兴。”

    “说。”

    “我们结婚吧，我……我给你生孩子，然后咱们再离婚。”

    当笑话来说哦，我找老婆是找生孩子的机器么。

    人的感情可以随便玩弄么。

    “方青，不说了，回去吧。”

    “我说的是真的，将来离婚后，你可以再找别人结婚啊，我出抚养费。”

    是她脑残还是我脑残呢，我在跟火星人交流么。

    屋内空气沉闷……

    现在，就算方青脱个精光，我对她也提不起兴致。

    她很过分，我来是帮忙的，不想搭上自己的青春，拿婚姻当赌注，笑掉人的大牙。

    嘎吱——

    方母推门进来，端着两碗茶。

    “来，喝茶喝茶，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