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女校的小姑娘？我与你认识的侍剑女巫的关系，就是历史上的贞德与贞德·alter的关系，后者是前者掺入了个人欲望的复制体，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入正体，正体与镜像是对称的，从表面上你看不出她们的区别。

    但是，既然你认识了那个盗版的侍剑女巫，又看到作为正版的我，应该能理解到我们之间本质的区别。”

    傅里叶点点头，他是正版的受害者，也是盗版的受害者，两头吃瘪简直令人绝望。

    他与状态不佳的弗尔太太交过手，也与状态不佳的杰拉德夫人交过手，后者实力更为强势，也更接近魔女这种游离于人类与非人之间的群体，如果弗尔太太与杰拉德夫人真的是本体与镜像的关系，那么杰拉德夫人是本体的概率更高。

    同时，在遇到委托人小姐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是伪物，是某人的影子，所以在一开始的那个夜晚，他才会嘲笑对方说“如果一个存在天生就拥有被人设置好的力量，那么我觉得他无趣的像个人偶”。

    在后来的相处了，他认同了这个伪物，认同了她的愿望，所以才会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里干涉了她的人生。

    眼下，再次从杰拉德夫人这里确认他的委托人是伪物，是镜像，是对贞德参入偏见的复刻......不过那有怎样？

    伪物并非原罪，她可以升华，亦有机会开拓崭新的人生，因为她的生命是一张白纸，即便被人预定切割好了形状与尺寸，以她经历的人与事作为画笔与颜料，这张白纸上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曾经有人帮助过他，所以他想把这种帮助传递下去，无关公义，称不上理性，只是由着心中的渴望，用头脑和暴力来构造那样的未来——

    仅此而已。

    “即便我那么说，看你的表情，你似乎依然打算为了贞德·alter来行动。”杰拉德夫人饶有兴趣的看向傅里叶，“你爱她吗？”

    “这很重要吗？”傅里叶反问道。

    “很重要，与我或者杰拉德那种冰冷的利益动物不同，你这种人是存在情感的，当你强烈渴望着做些什么的时候，你那份异常的力量才会回应你，帮助你实现愿望。”

    “我怀有炽热的感情，只是心仪的对象另有他人，对于这位小姐......她只是需要有人推她一把，而我恰好有能力，并且也乐于推她一把罢了。

    同样的，无论我认识的侍剑女巫无论是不是伪物，我都约好了和她有一战，所以我不会把她交给你，如果告诉你的话，你会杀了她，对吗？”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复制体，哪怕我不知道她是谁，哪怕她与我面容身材不尽相同，但一个复制了我灵魂与异能的存在，在同一个城市里过着安稳的生活，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我抓狂。”

    杰拉德夫人的表情让傅里叶想到，杰拉德所追求的那位真正的贞德，如果看到贞德·alter的话又是什么表情，他倒是很期待这样的展开。

    傅里叶看了眼欧什，后者迷迷糊糊的，根本听不懂傅里叶他们在聊什么，两位话事人一直在用英语读法的拉丁语交谈，这是一门死去的语言，发音已经彻底遗失，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和炼金师的密语没什么区别。

    “我们来讨论如何杀了杰拉德。”杰拉德夫人说：“他已经没用了。”

    杀他的理由是因为没用吗？

    傅里叶咀嚼着这个念头，觉得冷酷的金融家/黑巫师和冷酷的魔女结合到一起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现在看来，杰拉德夫人提供模板，复制出另一位侍剑女巫，复制体和杰拉德孕育血祭仪式所用的双子凯恩与欧什，之后被抛弃，双子也被拆散，复制体成了弗尔太太，生育了菲尼克斯，而本体则和杰拉德生育了若塔，这就是两个家庭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无论杰拉德夫人还是弗尔太太，两个侍剑女巫对托比·杰拉德抱有极大的恨意，所以傅里叶从她们那里弄到情报才会如此顺利。

    “在周三结束的夜晚，而周四的黎明尚未来到的时候，我会杀了托比·杰拉德。”傅里叶如此说道。

    在傅里叶的观念里，实现委托人的愿望约等于击杀托比·杰拉德，摧毁他为了复活所谓的贞德所推进的计划，想要解决对方，最困难的地方在于切断杰拉德与神罗集团的联系，演变成在对己方有力的战斗。

    和欧什以及其他反对派们交朋友，是为了利用他们对付神罗集团的杂鱼，购买高爆炸药则是为了爆破神罗大厦，干扰血祭仪式的执行。

    决战的场地，他选在了黑贞与菲尼克斯就读的女校，周三那晚的校庆节目以压轴的《雷雨》作为结尾，当0点一过，步入周四的范畴，人们会跳一整夜的舞，直到夜尽天明。

    托比·杰拉德一定会携带家人与保镖出席，看似安全无比，但他的家人想杀了他，观众想要杀了他，这些人足以对付他的保镖，切断他的退路，暂时把女校变成封闭的空间，争取到傅里叶直面杰拉德的时间。

    只要杀死托比·杰拉德，余下有的是时间去摧毁血祭仪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