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贞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嘴唇因为干燥产生了一些褶皱，很快又被杯子里的水浸润，舒展开来。

    “你还有问题吗？”傅里叶问。

    黑贞摇了摇头，她本能的感觉到傅里叶抗拒的态度。

    贞德[alter]可能擅解人衣，却与善解人意无缘。如果傅里叶是那种能用暴力胁迫说出实话的软蛋，她毫不犹豫就会家暴傅里叶。

    正因为傅里叶不可能说，所以她才不做不用功。

    “和琪亚娜约定的日子到了，我必须……”

    傅里叶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又坐了回去，面对虚空万藏他并非完全的胜利者，他消耗了太多的理智，身体状态大幅度下滑，在坐下的瞬间，头晕目眩的感觉传来。

    他的头脑昏昏沉沉，口中变得苦涩腥咸，很快趴到与浴室相连的厕所口吐彩虹糖，把今天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直到胃部的东西全部吐干净才好受了一些。

    黑贞一直在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等傅里叶站起来后，毛巾“啪”的一声摔在了他脸上，女人手心的温度带着皂香味在傅里叶脸颊上扩散。

    “擦擦脸吧，”黑贞冷冷的说：“待会出去可别那么狼狈，我可不希望同事顶着一张不中用的脸，连累我也被笑话。”

    傅里叶一边擦脸一边说：“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休息呢。”

    “咱们俩有那么熟吗？”

    “你都看光我身体了，”傅里叶伸出两根手指，“两次诶，东方有句话，一回是生的，两回就变成熟的了。”

    “yougo！”

    alter小姐你一个奥尔良人，说英语是不是有点跌份啊。

    黑贞拿过毛巾摆了摆手：“再见，出去遛弯找你的小母狗吧，汪汪先生。”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傅里叶莫名想起了这句话，然后冲点点头。他竭力想让自己快活起来，折腾了一番后至少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取而代之是病态的苍白。

    刚才处刑人戒指主动给他回了一点理智，不然他估算自己此刻保有的理智四成都不到。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背后的人用闹别扭一样的声音说：“虽然不知道那个白毛笨蛋有哪里好，值得你去拼命，你完成不完成任务不关我事，但是别死了啊。”

    “我只是去侦查环境，为晚上作案打个前哨。”傅里叶离开了房间，“我并不是拼命，也不准备赴死，只是完成委托。”

    实际情况不像黑贞想的那样严重，也不像傅里叶描述的那样轻松。傅里叶的老师与壹原侑子都告诫过他低理智的时候行动可能会犯错，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为此，他把自己的理智量化以百分制表示，100是理智饱满思维流畅，而0就代表了理智缺失思维滞涩。

    如今他的理智还有多少？43？42？甚至更低？

    他给自己设下的红线是20，低于20的时候，他在别人眼里和疯子差不多了，而疯子......对社会、对亲近的人造成伤害的概率比给予祝福的概率高得多。

    他时间有限，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继续掉理智的概率很大，到时候他不仅做不了琪亚娜的大腿，反而成为她的拖累，搞砸任务。

    事实上，现在他在别人眼里已经出现了精神问题。原本他就在女武神群体里名声不好，如今这幅阴沉的模样，更是让路人纷纷绕行。

    “他这是怎么了？”路人a女武神在背后指点着傅里叶的背影说。

    “据说是兄弟战死了。”

    “可能是要杀人。”

    “抽卡沉船了。”

    “表白被拒绝？”

    “他在游戏里释放宝具的时候，别人对着他的老婆释放了宝具？”

    女孩子们谈论污污和八卦的话题时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或许可以解释o江的脑洞鬼才们如何创造出那些匪夷所系的桥段。

    傅里叶耳朵灵光的很，别人的议论他听得到。做剑士的要是小龙虾，就没法使用终极奥义“大人，食大便啦”。

    得益于他那恐怖的劝学术，如今傅里叶在天命的声望和琪亚娜的生父齐格飞·卡斯兰娜差不多，据说都是握一下手就要被变成他的形状的那种。

    有时候世界就是那么奇怪，啤酒炸鸡配通宵狂欢的堕落生活人人都喜欢，而goodgoodstudy,daydayup却被视为洪水猛兽。

    如果以热力学第二定律延伸出去的熵增定理来解释，身为拥有复杂大分子结构的个体，在单一封闭性的环境下都会朝着更混乱的方向发展。

    因为理智缺失，傅里叶的专注力不够，他一直胡思乱想，直到他遇到了琪亚娜。

    青年万万没想到大白天会遇到琪亚娜，在他的设想里，琪亚娜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了今晚的行动养精蓄锐，而不是在天命总部第一会所休闲区漫无目的的游荡。

    琪亚娜没注意到他，她戴着帽子，穿着皮夹克与牛仔裤，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