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里叶准备去找德丽莎，可是却首先遇到了奥托，天命大主教披着长袍，金色的长发挽在胸前，他正在走廊里看外面飘落的雪花，雪景把他的面容映衬的越发冷淡，铅灰色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轮廓，恍惚间让人以为那里站着个冷淡的美人。

    人工制造的天气使得天命总部萦绕着诡异的美感，从电闪雷鸣到风和日丽，从极光到白夜，傅里叶这几天几乎把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天气都领略了一遍。

    大主教的秘书琥珀站在一边，那位白发少女也梳着麻花辫，大略看一眼的话还让人以为是胸部威力加强版的琪亚娜。

    嗯，智商大概也是威力加强版的。

    不过，从情报来看，琥珀小姐陪伴奥托差不多已经有五十年了，已到了坐地能吸土威力加强版的年纪，外表却像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当然不是天命组织的防腐剂技术能够对抗时间，傅里叶感觉琥珀就像一个模块化拼接而成的机器，哪个模块不好了就换一块，所以始终表里如一粉粉嫩嫩。

    奥托大人也给他类似的感觉，既然是模块化的身体，天命大主教散发着雌雄莫辨的气场也可以理解了，他既可以成为男人也可以成为女人，无非是更换身体的事情。

    天命大主教转过身来看向傅里叶，眼眸里雪花的影子一闪而逝。

    “傅里叶，你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

    青年没想到大主教第一句话会来这个，思考了两秒回答：“雪之所以是白色的，是因为构成雪花的无数冰晶所产生的反光造成的。

    由于冰对各种颜色的光的反射系数几乎都是相同的,而反射光和入射光又是完全同质的,因此雪花就是白色的。”

    奥托愣了一下，他的秘书已经捂住嘴别过脸去，大主教自己也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

    “我还以为回答‘是因为它忘记了自己的颜色’。”

    傅里叶耸了耸肩，幻境里那个正太奥托与现在同样雌雄莫辨的大主教阁下完全不一样，那一个更生硬更老实也更诚实，现在这一个足够圆滑，谎话连篇，让人看不懂内心在想什么。

    倒是傲慢传承几百年，让傅里叶把正太与现在的奥托大人联系起来。

    “次元魔女现在还好吗？”奥托问。

    “她现在很好，每天摸鱼，喝酒，睡觉，偶尔聆听愿望，然后把工作分派出去，自己坐收成果就可以了。”

    “她亲自介入愿望的次数变少了，三百年前的时候，她可是很活跃的。”

    “时间长了人总会改变，无论是聆听愿望的店长，还是把愿望托付的客人。”

    听出了傅里叶意有所指，奥托笑了笑，他第一次正眼看待傅里叶，而不是把他当做“次元魔女的工具人”。

    不过傅里叶也不介意就是了。

    “你的老师还好吗？”奥托问。

    傅里叶惊讶的挑了挑眉毛，知道他是次元魔女工具人的人有很多，但把握到他的老师的存在，至今他只遇到了五个。

    “别惊讶，你的剑术看起来很像亚尔赛德流，但终究只是很像。严格意义来说，你和亚尔赛德流的剑手师出同门，却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所以，我大概能推断出背后指点你高人的身份，那几乎是一个传说。”

    “奥托大人的眼术在我所见之人中也是罕见的，实感钦佩。不过，老师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傅里叶认真纠正道：“她现在非常好，每天都在玩真人版mc：饲养动物，收获作物，钓鱼，伐木，修整道路，手动打造家具，让自己的居所变得更美好。”

    “听起来很适合一位退休的元老，如今我做的也差不多，只不过是打了天命科技mod。”

    奥托笑了笑接着说：“怪物也是mc游戏体验的一部分，你的老师有设置怪物吗？”

    “你好，有的，”傅里叶露出悲伤的表情，“我是扮演怪物的那一个。”

    “所以你才能站在这里俯瞰风景，你的老师在杀人考察之前，让你体验痛觉残留，凝视珈蓝之洞，在矛盾螺旋中，记忆忘却录音，使得你在杀人考察之后最终抵达未来福音。”

    傅里叶刚准备说些什么，旁边场馆中热闹的声音传来，其中琪亚娜的嗓门最大，青年一下子就从诸多混杂的声音中分辨出来。

    “那里是女武神的公开训练场地，”奥托解释道：“年轻人喜欢打打闹闹，发泄多余的精力，所以我准备了这个消遣的设施，如果促成友谊，让小队成员的默契提升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你并不关心她们的性命对吗，奥托大人？傅里叶想，你只想是把她们磨砺的更锋利一点。

    “要去看看吗？”奥托提议道：“昨天你和我的孙女一战后，很多人想对你抱有兴趣。”

    “把我痛打一顿的兴趣？”

    “像你这样在业界成名多年的好手，那些小姑娘们还不是你的对手。

    所以，你可以当成一个请求，那些小姑娘们有热情有活力是好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