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和琪亚娜是傻瓜组合，alter小姐，你又是什么呢？”傅里叶问。

    “我是女巫，专门把你们小猪骗出来烤着吃。”

    “好的，女巫大人，需要丝袜自助剥离服务吗？”

    黑贞把书丢了出去，傅里叶稳稳的接住，还给对方后说道：“小心点，你的室友并不可靠。”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次旅途不可能风平浪静，旅伴没一个可靠的，你的话......勉强算0.5个吧。”

    “琪亚娜呢？”

    “1.5个。”

    “这有点过分了吧。”

    “你要是像她那么傻，我对你的信任就是3.0.....咳，在她还是琪亚娜的时候。”

    窗外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不知不觉间，浓密的雾气降临了。傅里叶与黑贞被改变的气象吸引，金色的光芒在他们眼中一闪而逝。

    关于琪亚娜的异常，傅里叶与黑贞共享了情报，与隐私权相比，当然还是同伴的安全比较重要，如果真的给琪亚娜造成什么困扰，他再去付精请罪好了。

    “在刚刚，我确定了鲁凡斯侯爵并不能成为朋友。”傅里叶回过头来对黑贞说：“所以与他的同僚萨德女侯爵相处的时候要小心一点，那个吸血鬼大概只有男性恐惧症这个弱点，面对女性的时候不会犯错，而且她一个玩冰的和我们玩火的总感觉不对付。”

    “但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胸部也不小，所以你原谅她了，对吗？”

    “她始终佩戴着面具，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漂不漂亮？关于球迷那一点我承认，我有欲望，并且也能克制这种欲望仅仅停留在念头里。”

    黑贞合上书本，身体歪在椅子上，右手的手肘立在扶手上，手掌托住她的腮帮，脸颊上的肌肤出现五个贴着指尖的涡旋。她歪着脑袋打量着傅里叶说：“真奇怪，你这样的人还是童贞，这多半是谎言吧。”

    “不，是真的。你看从古代就有剑士立下各种规矩约束自己，有的不近女色，有的不好金钱，有的不杀一人，有的甚至限制了自己交战的理由与敌人。

    倒不是说处男怪、贫穷与偏执狂才能成就剑士之路，只是人们期望美丽人生，人们期望超凡入圣，却忘了人类的伟大与人类的病态相伴相生。

    病态的人不一定伟大，但伟大一定伴随着某种病态。

    我对自己是病态的这一点有清晰的认知，追求剑士的人生，意味另一部分的缺失。因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欲望却是无限的。

    你读过巴尔扎克的《驴皮记》吗？小说里能实现任何欲望的驴皮就是人的生命，每当欲望实现，驴皮就会随着缩小，象征生命因欲望而流逝。

    生命限制了欲望的实现，为此，想要在某个领域达到某种成就，就必须要克制自己别的方面的欲望，把更多的时间更专注到投入某个领域。

    无论如何都要替别人实现愿望，这是我在持续积累的代价；让剑饮足强者的鲜血，则是挥动晶刃所要支付的代价。

    而这两份代价，又关乎我在开满百合的幽谷里，在月圆的子夜立下七个誓言。”

    黑贞听着傅里叶的温言细语，几欲开口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三观一旦稳固便不可动摇，那并非口才能够改变的东西，何况傅里叶并没有嘴炮说服别人的才能。

    她忍住的原因，是因为看到男人眼神里的空洞，一如窗外悄然升起的浓雾。

    他到底在对谁说话？他到底在描述谁的人生？他是谁？

    如果说之前傅里叶是一个她喜欢比讨厌多一点，总能搅的她心神不安的男人，那么此刻，她剩下的只有警惕与敌意，身为龙之魔女时与傅里叶交战记忆的碎片浮现。

    这是教导他的人赋予的歪曲？这是赠予他晶刃的人赋予的歪曲？这是主导着他的人赋予的歪曲？

    黑贞自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更了解傅里叶，但现在她随着傅里叶吐露出他的秘密，少女反而产生了更多的困惑。

    傅里叶此刻处于一种糟糕的状态，被黑贞听到的那些话是真心话，却不是准备对同伴说的话，他有另一套说辞，更温和、更小心翼翼的从他最外层的信息开始接近，让同伴一点点了解他是怎样的存在。

    除了看穿了他的壹原侑子，他面对其他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控制自己信息的流动都游刃有余，他们都只能知道他想要他们知道的部分。

    但现在，他的理智准备了违心话，而身体却吐出真心话，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在雾气朦胧的天气，在金色的闪光一闪而逝后，略显压抑的气氛逼着他开口说话，和信任的同事分享彼此的秘密，如果不这样做的他就会......就会怎样？

    像是被细密的针连续刺穿指肚的痛楚传来，贞德之前赠予傅里叶恢复理智的道具“处刑人”检测到宿主的异常之后，它发挥了作用，用痛苦对抗了幻术。

    适度的痛楚唤醒了傅里叶的防卫机能，就像从梦中醒过，就像打破玻璃凝视外面的世界，感官在短暂的滞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