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里叶的结界放到专业结界师那里至多混个“及格”的评价，他本人没有想比较自己制造的结界和口径47mm的托比亚戈雷击炮谁更强力的打算——

    这么做的铁憨憨坟头的青草都快好几米高了。

    他拔腿就跑，黑贞与欧什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少女没掏出那面怨妇旗（他在心里给那流淌着不详的旗帜取得绰号），只是挥舞着那把笼柄长剑。

    即便如此，她也很强的。

    少量超凡者配合正规军的火力把咖啡店里的三人向后撵，而在后门埋伏的尽是托比·杰拉德的特种兵。欧什身先士卒，难为他超过一米九的壮硕块头却跑出了足球场上边锋的速度，他不停歇的撞破后门的木板，把躲在后面准备收割人头的特种兵撞到墙上，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殷红的血从墙上流下来，濡湿了地面。

    趁着大块头短暂的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黑贞的剑带来一片红与黑的死亡。她的剑术不得要领，但大力可出奇迹，试图与她比剑的超凡者连人带剑被她一起斩断。

    死亡与鲜血在狭小的空间扩散，原本打算帮一把的傅里叶识趣的躲开了，委托人小姐的攻击不太像具备友军识别的功能，而欧什也显然抱着同样的念头，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堵住了巷道的两端。

    几秒之后，最后一名特种兵因为恐惧而选择转身爬上墙头的时候，黑贞把手里的剑投掷出去贯穿了那人的胸膛，在他倒栽下来的时候伤口只余下空洞，剑又回到了少女手中，她甩了一下剑，血珠飞溅，朵朵梅花在地面绽放。

    “毫无疑问，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欧什。”黑贞看着大块头，“刚刚我想说，你的工会中出了叛徒，我的线人告诉我杰拉德亲自接待了一些工人，大概是许诺了好处，把你们工会里这些激进派给出卖了。”

    欧什脸色发白，他在这里被尾随的杰拉德势力攻击，证明敌在高层，那么今晚策划伏击凯恩·杰拉德的那一路兄弟......

    “欠一个人情和欠两个人情没什么区别，我希望两位能暂时随我行动。”欧什说，“既然听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今晚猎犬们似乎格外躁动啊，不压制他们我们似乎要一直待在虚数空间里了，为了今晚的睡眠体验，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们一把吧，这也是看在菲尼克斯的面子上。你怎么想，傅……克劳德？”

    黑贞为自己找了一堆理由，似乎帮助别人对她而言是件羞耻的事情。当她抬头去看傅里叶的时候，发现对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个小马宝莉的面具戴上了。

    “我克劳德专打不明道理之人。”傅里叶闷声闷气的回答。

    “你是卖笑的街头艺人吗？！”

    “做这种事，就没必要以本来面目出现在杰拉德的亲属眼前。”傅里叶把鸟嘴面具丢了过去，“要不咱俩换换，我戴鸟嘴面具你戴小马宝莉？”

    黑贞脑补了一下自己带着小马宝莉的面具挥动旗帜与笼柄长剑把敌人一个接一个点燃的场景，觉得还是鸟嘴面具更好一点。

    当她戴上之后，感觉黑色的雾气朦胧了自己的身形，每次呼吸，鸟嘴面具的尖端都闪烁一次光亮，看来里面还内置了过滤空气的法术。

    这个人......黑贞看着傅里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三人小队在空无一人的奥尔良穿行，在虚数空间内出现在军队并不多，根据欧什的介绍，城防军听命于杰拉德却不会买凯恩这个毛头小子的帐，警察们更是因为出身，和工人们你好我也好，双方在虚数空间里激战的时候都默契的玩起夕阳红枪法，打光子弹之后撤退了事。

    “你们在虚数空间里被动挨打，就没想过在现实里搞事吗？”傅里叶问。

    “搞啊，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托比·杰拉德在明面上也不敢过分为难我们，因为我们不是他的反对者里最具威胁的一个，对一个次要目标痛下杀手，只会让感受到威胁的主要目标们联合起来。

    至于其他组织，他们搞暴力袭击的话就会给城防军全面介入的借口，增加了打倒杰拉德的难度。而且在现实里对城市的伤害会让反抗组织幕后的金主难以承受......所有人都想在不破坏这座城市的基础上解决问题。

    所以黑夜之后虚数空间展开的时候，才是神罗公司与反抗者们较量的战场。在这里倒塌的建筑会在现实里恢复原状，而在这里死去的人们，就会变成现实里杰拉德的走狗。”

    傅里叶看向黑贞，两个人关于虚数空间的说法不同。委托人小姐的表情被鸟嘴面具遮掩，多半是露出了嘲弄的笑容吧。

    “在这里死去和在现实里没什么区别，还是把他们当成已经死去比较好，这样在面对曾经熟识的人们下手时才能好受一点。”

    傅里叶修正了自己的认识，他原本以为虚数空间是杰拉德的狩猎场，在奥尔良放牧的生命在这里被加工，变成饕餮之徒享受的宵夜。现在看来，虚数空间是为了增加杰拉德的猎犬，那么杰拉德又把何处作为餐盘呢？

    同时，他终于理解了昨天，委托人小姐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