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离推脱说：“哪有让女人请吃饭的道理？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不是吃软饭的，买单都应该男人买。这是责任。”

    许叶步步紧逼问：“你要请也行，条件还是不变。要不，你请我也不去。”

    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起来。许叶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抱歉地笑了笑，起身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其实高小离故意找借口，就是不想答应许叶的要求。严芳香已经明确了态度，不希望他进入书协，要是这时候答应她，被严芳香知道了，后果会是什么，想想也觉得不寒而栗。严芳香看起来很温柔，但处处给高小离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与她在一起说话，总觉得没底气。

    许叶到一边打电话，明显是想回避他。高小离在她低头看手机的时候，眼光已经快速瞟了一下，知道是王家友打来的电话。但他装作浑然不觉，安静地等着许叶将电话打完。

    几分钟后，许叶满面春风过来说：“高小离，既然你还没想通，我也不强求你。今天的饭，我不吃你的，你也别吃我的。我们两个一拍两散再说。”

    高小离一听，知道许叶在下逐客令了，于是站起身说：“也好。许美女，等哪天我没地方混了，就来你们书协混。到时候还得靠许美女帮我多卖几幅字画，我好生活下去。”

    许叶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拿了包准备出门。

    主人都要走了，高小离再赖下去就没趣了。他只好跟着起身，随许叶出门。

    出了烈士公园的门，远远的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豪车，高小离注意了一下，还是王家友的车牌。心里不禁骂道：“狗日的王富豪，重色轻友。”

    两人在门口匆匆道别，高小离头也不回往前走。走了几步，猛地回头，果然看见许叶侧身坐进了王家友的车。

    他又看了看时间，显示在中午十二点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严芳香打了过去。

    电话响没多久，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严芳香疲惫的声音：“高小离，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高小离心里想，老子不是你叫来的吗？你不是嚷着要老子请客吗？怎么老子真来了，你却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啊？

    心里一顿乱想，嘴上却不说出来，只是问严芳香：“睡好了没？要是睡好了，你出门来，我请你吃饭。”

    严芳香惊异地问：“高小离，你真的回来了？”

    高小离严肃地答：“昨天就回来了，怕你忙，一直诶敢打扰。”

    严芳香在电话里扑哧一声笑出来，揶揄着他说：“世界上有这么乖巧的高小离吗？你就是想趁我没准备，搞个突然袭击吧？说，去哪吃？”

    高小离大度地说：“随便你选，任何地方都行。”

    严芳香捂着嘴巴笑，轻声问：“你发财了？”

    高小离叹道：“我这样的人，到哪里去发财。实话说，我来是感谢你来的，特意来请你吃饭。”

    “真的假的？”严芳香狐疑地问。

    “能假吗？严记者，我人已经在衡岳市了，就看你赏不赏脸。”

    严芳香在电话你迟疑一下说：“别人的饭我不一定会去吃，你高小离的饭，必须吃。因为你要感谢我。”

    两个人约好了地方，居然是高小离第一次约她的咖啡馆。

    挂了电话高小离心想，到底是小资女人，吃个饭还得去咖啡馆。想归想，还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约定的地方快步赶过去。

    到了咖啡馆，高小离找了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坐了，安心等着严芳香过来赴约。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严芳香才出现在高小离的视线里。她清清爽爽的一个人，显然没施脂粉，这让高小离一眼之下，不觉满心欢喜。

    女人的美，大多是精心装扮出来的美。一旦洗去铅华，现出原貌，恍如换了一个人样的感觉。高小离崇尚自然美，这大概与他出身农村有很大的关系。乡下女人很少妆点自己，但她们流露出来的美，总能让人过目不忘。

    严芳香款款过来，看着高小离嫣然一笑，在他对面坐下，双目直视着他，轻轻地问：“高小离，你准备请我吃什么？”

    一个小时的等待，高小离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烦。如果换了等别人，他早就拂袖离去。高小离对时间的观念很强，这与他出身老师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当老师三年多，从没迟到道一分钟。每次都是踏着铃声进教室，踩着铃声出门。这也是他最受学生欢迎的原因之一。高小离上课不拖堂，曾经成为所有学生反对其他老师拖堂的理由。

    “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都满足你。”高小离认真地说：“严记者，尽管吩咐。”

    严芳香翻了翻跟前的茶水单子，淡淡地说：“要不，你请我喝咖啡吧。”

    高小离想起上次请她喝咖啡，她一口未动，最后还是自己舍不得，背着她一个人将两个人的咖啡全喝进肚子里，弄得一个晚上彻夜难眠。于是心有余悸地问：“就喝咖啡？”

    严芳香嗯了一声说：“就咖啡。我中午一般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