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哥？”

    没有人回答。

    白宁有些害怕，越喊越大声：“哥！哥！”

    她开始寻找，光着脚丫在雪地里奔跑。

    雪还在下，没有风，没有鸟雀，只有漫天白雪。

    白宁着急，害怕，无助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鼻，一头长发拖在雪地上。

    “哥，你在哪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她哭着哭着，心疼的厉害，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正躺在大哥怀里。这么大了，还睡在哥哥怀里，多少一点不好意思，赶紧坐起来。

    “做恶梦了？怎么就哭了。”白羽轻轻拭去她的横泪，“都说老泪纵横，看样梦里哭醒，眼泪也是横流啊。”

    “哥，我在梦里找不到你。”白宁搂紧了大哥的脖，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亲昵的像个好不容易找到父亲的孩。

    “哥哥在呢。”白羽抱着她，哄着她，指给她看：“你看，你醒的晚了，蟠桃宴都结束了。”

    白宁环顾四周，干净的瑶池，只剩下几棵树，哪里有半点天庭第一盛事的气氛。她失落问道：“沧海来了吗？”

    白羽微笑着点点头：“嗯。他在你眉心点了一个梅花妆，你自己看看。”伸手给了她一面镜。

    白宁拿着镜，仔细瞧瞧，画的不错。绯色的花印，忍不住伸手摸一摸，有一丝丝绚丽。她似是随口一问：“那离青呢？”

    “嗯。”

    得到肯定的恢复，她噌地站了起来：“那我去紫竹林找他玩。”她还了镜，换了一身浅蓝色长裙，系上一条深蓝色腰带，就要出去。

    “他不在紫竹林。他现在，在坐忘峰。”

    白宁一愣：“那慈航道人岂不是一个人？”

    白羽帮她把长及脚踝的青丝理顺，用一根蓝色发带扎起来：“现在的慈航道人，要称呼为观音大士。”

    “弃道成佛？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份心。”白宁转过身，心虚道，“哥，我睡了多久？”

    “五多年。”

    “所以，”白宁看了一下瑶池基本没有人，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离青有没有背叛我，跟小仙女鬼混？”

    白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着她鬼精的眼神微笑着摇摇头。心里想着，离青，你小好日到头了。

    白宁飞身到了坐忘峰时，山上空无一人。青鸟也不在，只有一只水麒麟看家。她对着水麒麟“嘘”了一声，水麒麟也就继续匍匐在地，没有动静。

    绕了一圈，发现一座新坟，坟前插了一把剑。石碑上写着“幼徒落雪之墓”，立碑之人正是离青。

    几年不见，都收了弟了，这名字看不出男女，不过短命鬼也不需要分男女。白宁摇了摇头，看向不远处。

    最近的一座山头，紫气云绕，八成就在那里。到了飘渺峰之后，她使了个隐身术，看着山然写着虚宫。

    原来了然真人把他的府邸搬到这里来了，不错，不错。

    看着山腰上很多凡人在比试剑法，法术不值得一提，热情倒是堪当嘉许。

    自己要是有这股热情，也不至于一万岁才修成个上仙。不过老天爷厚待，一个觉睡过来了，也没吃什么苦头。

    看到离青在虚宫跟了然的二弟墨临安聊天，好像在说：“不想再收弟了。”

    白宁听得不大清楚，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听墙根。

    欧阳意依旧摇着折扇：“你看着差不多，就带一个吧。落雪不在了，师弟你一个人住在坐忘峰多无聊。”

    离青没有说话，估计是真的不想再收徒弟了。

    白宁不懂，离青论修为，也是数得上的上仙，怎么会成为了然的徒弟。按能力，做了然的师父也无所谓啊。

    看样，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白宁摇了摇头，一转身，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青衣男的胸口。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离青。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这样，算什么。”离青如是说。

    “臭离青！那你站在我身后，算什么？”白宁捂着自己的额头叫嚣。这家伙，胸膛长这么结实干嘛，撞得姑奶奶头疼。

    “你认识我？”离青一双眸盯着她，看的她连连后退。

    白宁退无可退，就背倚着大石站直了，朝他吼道：“我们相识几千年，一起偷偷剪过龙王的胡须，一起在弱水里骗天蓬脱了衣服洗澡。不认识？你脑被砖头砸了吧？”

    龙王？弱水？离青毫无印象，可看她这气势，也不像是说谎。

    “你……你真不认识我？天上地下的神仙，有哪一个不认识我白宁的！这样的谎话，你也说得出口！离青，你没良心！”白宁叉着腰，指点他的不是。

    “原来是白宁上仙。离青失礼了。”离青弯腰见礼，转身就回了墨临安身边。

    空留白宁一个人，不知道是去还是留。再看上面，他跟墨临安说：“是白羽上神家的妹，许是过来玩吧。”

    墨临安心领神会的笑笑：“那个纨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