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氏雇了三个人，张氏心里打了算盘。晚上跟顾大山商量，要把二狗和狗蛋送过去。　　“他爹，反正家里的活计你和大牛就能干了，我也能帮把手。二狗和狗蛋见天的瞎转悠，住到城里，学堂离的也很近，好好上几天学不好吗?”　　“哎，跟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觉得没出息。一年到头就靠着豆腐铺子能有屁用。”张氏气的拱来拱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嫌我穷？你找个富的试试？孩子们大了，我给你点面子，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自打上回打了张氏，老娘说了他，几个孩子战战兢兢的，顾大山也不兴动手了。　　“你这什么话，以前还穷些，日子不也过过来了？反正没饿到你。”　　顾大山觉得他婆娘自从家里环境好了之后人都变聪明了，动不动就哭，看的直摆头。　　“怎么不合适了，住自己家的房子，让亲奶奶照顾一下怎么了？！”　　张氏把两个孩子带过去，跟顾老太太说家里生意最近忙，扔下两个孩子就走了。　　“奶，我有私房钱，在铺子里做事我二婶也给工钱我呢。二狗和狗蛋送去读书也合适，过两年定性了再找活干。”　　晚上一家子吃饭，顾老太太就当着顾大海和宋氏的面说：“二狗和狗蛋这样瞎混下去也不是办法，送去私塾读点书也好。你大哥为了买房子把银钱都掏空了，听你大嫂说还借了外债。我自己手上有点钱，先送两个孩子去读书，以后你大哥大嫂再给我。”　　“娘也是，要帮衬大哥大嫂帮就完了，当着我们说以后还是个什么意思。”　　“说的好像我们花钱的地方不多一样。两个孩子吃的用的我都出钱了，你可见我说一句不舍得。”　　“你是嫌弃我没给你多生儿子么？，你不看看我们小五一个女娃少个儿子了，真是的。”　　有些事情真没有绝对的对错好坏，顾老太太不说出来回头宋氏知道了心里不更得膈应。　　大牛听说两个弟弟被送去学堂后，正经的拎了两封礼去学堂拜见先生，言是请多关照关照。又时常送些卤干子卤肉的，打那以后学堂的夫子经常给二狗两个留堂，管的很是严厉。　　大妮把大牛拉到一边说话：“大牛，你回去可得说说娘，我们是跟二叔一家亲近，但是不好总占别个便宜。要不是有二婶娘家帮助，咱们一个豆腐铺子能在城里买房吗？还送二狗两个去读书。越是手上宽裕了，越要讲究个清楚。”　　“好着呢，不论我去不去铺子里做事，都给我开工钱。就是瞧着不如以往亲热，怕也是知道我开口说送二狗读书，心里有些膈应。”　　“亲兄弟明算账，二叔二婶再明事理，次数多了，心里总会不舒服的。”　　大牛常在集市城里两头跑，也渐渐明白，世上许多亲人能在苦的时候互相帮衬，但是不一定能在富裕的时候处好关系。　　“娘，大妮翻完年就十五了，你有啥想法没？”正绣着花呢，大妮听这一句，拿起绷子就往外走。　　宋氏接着说：“今儿个，我大姐家的三小子来了，叫谭平的，不知道娘还有没有印象。”　　“正是他呢，酒楼的活计早就不做了，如今专门跑烧烤店的外单，这一年来没少赚。过来给我报喜，才在城里也买了房子，过些时日叫我一块去热闹热闹。”　　“没呢。我以往只当他还小，今儿瞧见才觉得是个大人。我大姐您是知道，和气人。大姐夫呢不管家里事，只伺候牛羊。要说谭平有甚不好，前头两个哥哥，也都娶亲了，老大才生的孩子，家里人口多。”　　像宋大姨家，三个儿子差距年龄不大，成亲了都生娃，你是帮谁带呢？　　宋氏为防万一，还是提了一句：“要不哪天叫大海去跟大哥大嫂说看看吧。我也去和我大姐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