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一连查了几天也没有查出什么东西。

    种种迹象都显示确实是地里长出来的，没有弄虚作假。至于原因嘛，众说纷纭。

    小周四人正在屋子里商量，他们下午才从大队部出来。

    大队部里还保留了一小捆稻谷。他们去看了，确实和相片上的一样。

    小周：“那就是没有问题了。”

    小吴：“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稻谷能长成这样？

    “我家里就是种地的，你们不清楚我可清楚着呢，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

    小王：“我们的任务是调查稻谷的来源，现在确定了就是临山村田地里生长出来的，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剩下的就要看孙教授和李教授的研究了。”

    这话虽然有些推卸责任的意味，但不这么做的话，几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大家都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小郑：“你们有没有听说当地人的说法？”

    “什么？”

    大家看向他，还有什么内情？

    小郑：“我那天去隔壁高老庄统计他们的亩产，不小心听到他们庄的人在议论。说是，说是……”

    小郑犹犹豫豫。

    “快说啊！别吞吞吐吐的。”

    “我说我说，我听见一位老人在教自己家小孩儿，说是最近有人下来（调查），嘴巴放严点，别给家里惹事。

    “我当时就想果然是有秘密，就继续听了会儿墙角。听到说什么祖宗保佑、神仙保佑的。”

    几人有些失落，还以为能有什么内情，这不就是个迷信的老人家嘛。

    小周：“这老人家的思想是有些落后，回头让他们庄村干部加强下教育宣传。

    “不过这和咱们要调查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吧。”

    小吴：“难道你是说是‘祖宗’‘神仙’的原因？

    “这你也信？咱们可是接受新思想新教育的青年，可不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

    “我没有！我不信！”小郑赶紧反驳，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他可不想被套上，平生事端。

    “我只是重复当时见到的场景，我本人是并不赞同的！别胡说！”

    小吴自觉言语有失，涨红着脸连声道歉。

    小王是女同志，她敏感地察觉到气氛尴尬起来。小郑言语激烈，小吴心中有愧，这可不利于内部团结。

    “好好好，我们都相信你。

    “这事儿按照咱们的思路来已经走到了绝境，既然这样，不妨换个思路。

    “假设我们是附近村子的村民，这临山村突然就丰收了，我们自己的村子还是和往年一样。

    “这种子都是自己村前一年留下来的稻种；都是差不多时间播种、插秧，手法也都相同；气候条件也都一样，靠山不缺水的。

    “去年还是不分上下，今年怎么就赶超我们那么多呢？能会是什么原因呢？”

    小王娓娓道来。

    突然，她顿住了。

    其他三人顺着她的新思路也捋了下来。

    等等，会是什么原因？

    完蛋！我怎么好像和老人家的想法一样！

    四脸惊恐，他们对视，难道自己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完蛋！不能细想！

    小王结结巴巴：“那个，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也不知道。”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四人达成共识，同时舒了口气。当然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小周：“小王，你和李教授一个屋，回头问问她稻谷研究得怎么样。我们……我们也好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小周隐隐是他们四人中的老大，他开口，小王就应了下来。

    “好。”

    小王和李教授以及李教授的助手小钱同为女性，被安排在一个屋子，这样正好也方便打探消息。

    其实他们已经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了这稻谷就是土生土长的，并不是虚报产量，也没有人弄虚作假。

    只是这未免有些荒谬，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再探查一番。

    四人散会，各回各屋。

    他们四人看着与往常无异，实则内心惊涛骇浪起来，他们的信念隐隐有些崩塌。

    ·

    老江家也在密谈。

    起因是淘一想到的，他在连山看到许多山神庙，想到因为稻种不断会有人下来调查。

    虽然查不到他们身上，但是这里无疑会聚集很多人的目光，做起事来畏手畏脚。

    江二柱黑市上的买卖也断了，他们收集古董老物件也是进度缓慢。

    这柱子不来进货，很多人也买不到便宜的粮食。这样下来三方都利益受损。

    他们收不到老物件，柱子赚不到钱，人们买不到粮。

    现在城里的供应也紧张，粮食一直是供小于求。

    于是，淘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