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张霜花城的会员卡。”祝曲泱的声音重回平静，他从后视系统里瞥了一眼瘦子的脸色，瘦子脸色铁青。

    “你就是那个交了十年会费的人。”祝曲泱接着说。

    瘦子两只肩头垮了下来，“又被你知道了…我明明都把信息隐藏了啊。”

    祝曲泱轻笑了一声，“你隐藏了，我刚刚诈你的。”

    “哈？”瘦子的嗓门差点把破车的掀翻。

    “我没看到霜花城的会员卡，但是我拿到了你的出入流水，整整十年的，前五年你还稚嫩，不知道分流，后五年你做了很多个分流，但找到也不难……你每个月固定扣费，走的还是分期付款，‘下八家’不至于这么穷吧。”毒舌祝曲泱又出现了。

    瘦子哑口无言，“不是吧三少爷，连我你都这么研究。”

    “所有有可能成为关主的人，我都会研究。每一个关主都有特殊技能才会被选进‘轮/盘’，你是‘信息网’，六是‘机械师’，其他人也是这样，银出，你要帮我。”祝曲泱淡淡地说。

    瘦子叹了口气，他双眼黑黝黝的，像一口深井，藏着很多看不见的情绪，“少爷，我有条件。”

    “你说吧。”祝曲泱很痛快。

    “我要钱。”

    “说。”

    “我要能买下‘模拟世界’那么多的钱。”

    模拟世界是中心城最出名的游戏中心，瘦子的要求无异于狮子大开口。

    “如果你提供的情报够有价值。”祝曲泱淡淡地说。

    “他们七个人，我虽然没有看到脸，但有一些细节我记下了。”

    东方之前一直板着脸听着，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了，不满地说，“这可不值一座模拟世界。”

    “等我说完，你会觉得值。”瘦子口气笃定。

    “说。”祝曲泱突然变得惜字如金。

    “快说。”前五星探长在一旁鼎力助阵。

    “七个人，除了侏儒机械师，一个人身上有很多种酒的味道，一个十指指尖都有茧，一个非常强壮，一个头发非常长编成手腕粗的辫子，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女人应该从没有在中心城生活过，声音即使变了音，腔调也很奇怪。”瘦子认真地描述完七个人之后，好像松了口气似的。

    听完瘦子的话，祝曲泱摸了摸下唇。东方环抱起双臂，尽职尽责做安保员和打手。ωωω.ΧしεωēＮ.ＣoＭ

    “我没有骗你，三少爷，我都出局了，我骗你有什么意义。”见两人不说话，瘦子有些焦急。

    “小老板，你觉得他说的这些，值一个模拟世界吗？”祝曲泱笑盈盈地看向东方。

    “不值，”东方配合，他伸手把祝曲泱的脑袋推正，“你开车别左顾右盼。”

    “你们！”瘦子气结。

    东方转过身面对瘦子，把胳膊架在一边，“哥们，你是搞情报的，知道什么情报有用，什么情报没用，你觉得你刚刚说的这些，有多少是有用的？”

    少年的眼睛又亮又黑，没有城府和杂色，却好像能一下子看到人心底里一样。

    “…可、可我只知道这么多。”

    “现在我问你答。”东方架着胳膊，不咸不淡地说。

    瘦子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东方简单地提了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便把七个关主的体貌特征基本确定下来。

    第一个是身高，参照物便是瘦子自己的身高。第二个是鼻音，只有生长于中心城的人绝对不发鼻音——中心城是北方语系，其他重要城市都使用带鼻音的南方语系，鼻音变声器掩不住。第三个是说话的频速，可以确定这个人的性格。

    瘦子一一回答，他的回答时磕磕绊绊。

    “你听到了吧，祝少爷，怎么样？”东方挑眉，笑得一脸飞扬。

    “你真棒，我的小老板。”祝曲泱笑眯眯的，腾出只手干了一件他一直以来想干没敢干的事——在东方小圆脸颊上捏了一把。

    东方猝不及防被捏住脸，缩了缩脖子，没说话，也没躲。

    其实他和祝曲泱差不了几岁，但东方的样子显小，一个稚气又张扬的少年，说话做事也随心所欲。

    中心城生活着许多的少年，有钱的满脸傲慢，贫穷的满脸苦默，东方不一样，张扬傲慢、孤独苦默都在他身上，把他的形象搅成繁杂的混合体。

    “小老板，橡木桶城到了。”祝曲泱指了指前面。

    东方立即趴在前窗上向外看，远远的似乎有一片大型建筑群——比蓝天镇要大许多，有高大的棕黑色围墙，围墙中间的有一条银色的灯带，确实像是橡木桶。

    他贴在玻璃窗上向外张望，鼻子被压得扁扁的、圆圆的。

    “小老板，我们先去焦土看看吧。”祝曲泱说。

    现在时间接近零点，夜色胶黑，东方把窗户降下了，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腥腥咸咸，有些像血，又有些像海。

    他没去过海，但没少见过血。不过他在中心城一家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