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月愣了愣，倒是陆羽然还表现得十分平静。

    叶秋月也不准备隐瞒什么。

    实在没什么必要。

    她点了点头，对何洛凌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对。”

    “为什么？”

    大概所有人都有个思维特性，即使死也想要死个明白。

    何洛凌也不例外。

    但其实何洛凌知道，她做的那些事，足够叶秋月杀她八百回。

    但偏偏只是想听对方亲口说出来，大概就是来找她。

    就是觉得，至少现在有那么一个人和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哪怕是恩怨情仇。

    至少这个仇人不会骗她，她知道。

    “还能为什么，你不是何家的女儿，迟早会被赶出何家，而你现在来找我们，只可能是来投奔。我们帮了你意味着和何家作对。”

    叶秋月确实不会骗她，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不能随便惹人，这是叶秋月的宗旨。

    虽然现在和何家确实关系也不太好，但也没有到完全兵戎相见的状态，叶秋月当然也会知道陆羽然的选择。

    他一定也会这样选。

    可不，陆羽然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你们是一点不知道啊。”何洛凌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可却偏偏带着些嘲讽的气息。

    又或者是不可置信。

    叶秋月现在也不可能跟一个刚失去一切东西的人说些什么太过的话。

    有一说一，她真的觉得自己也太好了吧。

    世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善良的人？

    她可已经被感动了，就算何洛凌并不领情。

    “什么？”叶秋月还是很配合地问了句。

    陆羽然甚至都不可置信地看了叶秋月一眼。

    这根本就不符合她平日咋咋呼呼的性格。

    “果然不知道，不过也是。”何洛凌也没了平日里的冷嘲热讽。

    “你们帮我，帮我，我就告诉你们。”何洛凌看着两个人，准备来一场交易。

    “为什么？”叶秋月问。

    她现在可以确认的是何洛凌一定希望他们可以帮她，但至于她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又或者会不会告诉他们。

    一切都是一个密。

    要不要赌？

    “因为关于何瑞杰，我知道的一定比你们想象得多。”何洛凌确实拿出了一股谈判的架势来。

    李嫂这时送上来了喝的，陆羽然接过，给何洛凌推了过去，一边推一边抬头去看她。

    问道：“你们不是一队的吗？这样出卖队友啊？”

    “我？”何洛凌有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又有些透露着无奈的笑了，“也是，确实像。”

    “所以你们不是？”陆羽然皱了皱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局面。

    “当然不是。不然你们觉得我为什么会出来？”

    何洛凌说的时候勾了勾嘴角，说话的声音变得生硬了些，像是从牙关吐出来的字，还带着些不服和恨意。

    这一次，叶秋月确确实实听到了恨。

    和刚刚对他们说话不同。

    何洛凌在门口对他们说话时，或许是有，但大概率可能是因为在外面呆了太久，等了他们太久，有些不满。

    再带入他们始终不愿见她，帮她。

    可这次是不一样的。

    叶秋月这一瞬间就觉得曾经她研究这方面的东西都是有意义的。

    终于等到了用的这一天。

    “那个视频是他拍的？不应该吧，那只有亲密的人才能拍。据我所知，何瑞杰和他的这位继母关系并不好，只能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叶秋月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合十。

    “当然不可能是他拍……的……”何洛凌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不对，你们又不帮我，我说那么多干嘛？”

    “行啊，我帮你。”

    别问，问就是叶秋月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劲搭错了。

    陆羽然直接给叶秋月拉到了一旁，留着何洛凌在沙发上坐着。

    她过来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陆羽然这么失态。

    “你抓痛我了。”叶秋月皱着眉，想要把手腕从陆羽然的蛮力当中解脱出来。

    “闭嘴！”

    “你又凶我。”

    “闭嘴！”

    “……”

    好了叶秋月真的不说话了。

    她说什么嘛？

    她闭嘴。

    陆羽然这时总算是松开了叶秋月的手腕，给叶秋月直直地立在自己面前。

    叶秋月在对面有些委屈，楚楚可怜地就那样站在那。

    陆羽然看着这样的叶秋月，本身卡在喉咙处的话，变了个语气：“你就这样答应她，知道后果不？”

    没有劈头盖脸地骂，叶秋月突然还有些不大习惯，抬头去看着陆羽然，眨巴了两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