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不见了。”华生将话题拉回工作上，“被黑骑士处决的其他帮派成员还在，但这个的不见了。”

    “被处理掉了吧。”夏洛克不以为意地说道，“能从乱战中抢到箱子，在黑骑士的追击下坚持一段时间，他比一般帮派成员身手好些，倒是保护那东西免遭流弹误伤的好用棋子。也许他的身份会牵连到关联人所以被处理了。别对这种事大惊小怪，华生，你参与的案件越多，会发现神秘失踪的人口越多，泪城是吃人的。”

    华生的电子眼看着血迹的位置，被雨水冲刷一遍，又在夏洛克的亲身模拟下抹掉了一些，现在只存在于自己的记忆里。

    “如果是他还活着，逃走了呢？”

    “逃了就逃呗。人类的求生欲是一个跨度极大的波动值，如今关于人类的计算误差全赖于此。”夏洛克敷衍地拍拍手，“恭喜这位有机体死里逃生，对此我感到……关我屁事。任务是调查黑骑士，在这家伙的悬赏金打到我账户之前，他的死活和我无关。”

    “走了，华生，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夏洛克与华生从封锁的港口南区离开，驻守的三名白骑士没有变化，对经过的两名仿生人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倒是最开始与夏洛克交流的那位白骑士，此时正殷切地招待一位人类女性。夏洛克感觉到了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进，两名仿生人一前一后离去。

    仗着耐腐蚀隔水涂层，夏洛克不急不缓在雨中漫步，三两人裹在气体雨衣的模糊保护里，也不像她这样走在行道中央。华生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我们去哪？”

    “去见黑骑士的相关者。”

    “黑骑士是独狼。”

    此时的夏洛克贴在山德鲁炸鸡店的窗玻璃上，隔着玻璃窥视热气腾腾正在营业的内部，她的眼神和坐在座椅上的享受食物的小孩无比相似，站在雨里，隔着窗户，露出只有两人知道的天真幸福的笑容。

    华生同她一起站在店外，霜雾遮住了整面玻璃，他做工卓越的电子眼比用心去看的夏洛克视野更狭窄。

    夏洛克在接收别人的愉悦，脱离工作状态之后，过于活跃的感知系统总会让她沉浸在他人的快乐中，华生并没有点出这一点。

    “需要用餐吗？”

    仿生人具有类似消化系统的分解食物内燃装置，能量转化比直接供电低效，但作为仿生人拥有公民权的一部分，仿生人保留了享受食物饮品的能力，并具有复杂丰富的反馈系统模拟出同人类一样的进食感觉。

    “不，虽然能量储备不多，但还可以维持行动，以工作为重，华生。”

    虽说如此，夏洛克的十指还是贴在玻璃上，没有放下。

    “黑骑士没有雇佣兵的个人资料，但在实际上已经多次与NCPD进行了合作。一般情况，NCPD想要发布委托需要中间人协调，在佣兵协会筛查在线人员。没有登记意味着黑骑士并非佣兵协会成员，按理说不可能与NCPD官方展开合作。中间人有自己的规矩，不会放纵一个不受控的猎杀者破坏市场，所以黑骑士也不会享有他们的情报网络。”

    “一定有一个黑骑士和NCPD之间的接线人，并且她有着高于中间人的权限，让NCPD官方接受了与黑骑士的交易而不是其他雇佣兵。”

    华生按照提示搜索着资料，虚拟屏上的数据随着筛查不断变化。

    “看起来，你已经有了答案。”

    华生的电子眼倒映出一个人的证件图片，他细读呈于NCPD官网的个人履历，皱起了眉头。

    “好干净的履历，这可不像从泪城走出的人。与其说是干净，不如说是空白，NCPD的人到底喝了多少才会聘用这样近乎白纸的简历。”

    夏洛克用年长者的态度哼哼两声，说：“你又犯了AI的逻辑惯性，人类的执行机关追求的不是正确，而是程序正义。以不知所云东拼西凑的指令代码构建而成的稳定运行的程序，即是这个社会。”

    “其实方法很简单，在一帮差强人意的表面成绩对比下，对策组的绩效实在过于显眼了。交通事故调查都能产生人员伤亡的NCPD，对下城区帮派镇暴行动的伤亡率为零。这位优秀的组长想必以此掌握了很多权力，我们现在需要找她谈谈，想办法从她身上得到答案。与黑骑士的交易内容，或者使其服从指令的方法。”

    “驾驭野兽的疆绳。”

    ……

    NCPD总部，对策组的组长室。

    突然的敲门声让女人抬起了头，瞥了眼电子钟，轻揉发酸的眼睛。

    “进来。”

    夏洛克对于人类情绪的感知非常敏锐，她清楚地分辨出随着两人进入，那还有些慵懒的气质变得冰冷理性，像是国王发现入侵者准备好了军队。

    “你们的来历，还有目的。这里是NCPD。”

    夏洛克笑容灿烂，在两米外站定，像是磕在了冰山上，掏出证件向她展示。

    “我们是沃恩斯达公司所属的猎犬部队，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