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除了赵白雅之外，其他俩人早已经被姜离的这波操作给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许临圣作为当年能够接起人族之学这旗子的领军人物，对这方面的造诣肯定也不低的，毕竟只要能够提升人族的东西，他都会去学习。

    而方千山，虽然这方面的造诣，没有他们俩师兄妹那么强，但再怎么说，作为一个校长，见识还是有的。

    “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吗？”赵白雅之前一直觉得，她是能看得懂姜离的，一个惜命的，只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的学生。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板，最多是有点天赋，而这天赋放在她这种强者眼中，不值一提，比之更强的，数不胜数。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并没有看懂姜离，姜离的这首《高山流水》所表达出来的，是她不敢去做的。

    当年的那些人，除了许临圣之外，全都放弃了，就如她，选择了修神一道，修炼到了山海境。

    可是许临圣呢？现在连宗师都不是，当年最为璀璨的天才之一，就此跌为尘埃。

    那时候所有人都不理解许临圣。

    就如现在的所有人之前都不理解姜离为什么要选人族之学，并且在被伤害之后，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相信人族之学，并且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姜离听着赵白雅所说，再看向许临圣，开口道：“千里马常有，然而伯乐不常有，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我和老师，是两匹就算是撞死都不会回头的倔马，可我们又不是傻子，如果这条路真的是错的话，我现在的成就，该算在什么地方？”

    “我不相信老师会就此放弃，现在没人帮他，或许他需要很久才能重新站起来，现在除了我之外，或许没人愿意帮他了，而我也有私心，老师所研究的，打开人类基因枷锁的技术切切实实存在，并且在我的身上已经得到了证实！”

    “套用一下我老师所说的话，如果世界没有先例的话，那就让我成为那个先例，我相信，人族不比万族差，不···一定比万族强！”

    听着姜离的话，他们是震撼的，他们有很多想问的，但是在看到姜离那双坚毅的双眸，以及之前他所说的那些话，方千山沉默片刻道：“或许，你确实该修炼人族之学。”

    这句话，是除了许临圣之外，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第一个这样跟他讲的人，尽管董广也好，还是项文庭也罢，其实他们都觉得，若是姜离这样的天赋，能够修炼万族之学的话，未来肯定能走更远。

    虽然他们心向人族，但是在某些方面，现在人族确实不如万族，至于之后要如何追赶，或者其他什么，那都是人族高层的事情了。

    他们这些齿轮，就要做好他们该做好的一切就行了。

    但是现在，姜离看着方千山，眼神之中带着感激的神色，这是姜离所想要得到的认可！

    而方千山，也是有些感慨，对于姜离，在他选择要复读，并且要重回高三的时候，他就多多少少有些关注了，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并且还奇迹般的与许临圣产生了交集，有时候他不得不相信，这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数。

    最终，方千山叹了口气，最终下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压力很大，大到一旦出现问题，他可能就要以死谢罪的地步。

    “可以，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无法让你们在岭南学府建造研究所，当然，我不是在否认你们，而是我作为校长，需要为学校负责，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们，在某些人眼中是眼中钉肉中刺，之前发生的，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不想让这个学校那么多师生卷入这场纷争，请你们理解。”

    方千山说这句话的时候，腰都弯下了一个弧度，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姜离当然知晓，从那些人之前的所作所为看来，就是一个警告，给许临圣的，也是给方千山的。

    若是方千山在帮助许临圣的话，那后果，方千山是无法承担的。

    毕竟想一想，上一次梦魇来，还只是找许临圣，那若是下一次来的是其他万族教众的强者，他的动静搞大一点，后果是什么？

    “谢谢校长！”姜离也是知道方千山的为难之处的，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就只是缺少资金而已，至于地方的话，有钱难道还不好办吗？

    而站在一旁，全程没说过什么话的许临圣，看着姜离，忽然有些自嘲了起来，他作为姜离的老师，除了引导对方进入在当时其他人看来，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之外，带给姜离什么好处了吗？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姜离要不是命大，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而这，是他害的，可就是这样，现在的姜离，却像是将一切都赌在了他的身上。

    许临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那种背负着某种期望的感觉了，这些年对他的打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他的心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就被他忘记了。

    可是现在，他看着姜离，心中似乎涌现出了不竭的动力。

    “小离，谢···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