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

    白宴沿着牢笼走了一圈，细细察看是否有什么地方防备有缺，完全无视江小圆的怒火。

    “雷笼是专门对付妖族的刑具，你们妖狐族被关押在内灵力会被不断吞噬。有灵力的妖族尚且扛不住雷笼，何况是红袖现在连灵识都没有的妖狐？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小圆怒不可遏，简直不敢想象白宴会对红袖做这种事。明明之前他宁愿将红袖藏在袖中也要将她带入下一层，为何进了这里他反而这般？

    “我不懂你了，小白。”

    一丝茫然从江小圆的心底悄悄生起，她无力垂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白宴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面那个站在背光里面容慵懒的少年，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就像晴野苑外的那个巨大瀑布，不知何来又看不到去处。

    但，红袖她不该被如此对待。江小圆双手结印，手心金色篆文轮转，就在金轮浮起之时，白宴一把抓住她结印的手，将她推到石壁之上紧紧压住。

    他的手上灵力满运紫气缭绕，与江小圆手中的金轮在一臂之长的狭小空间里互相较量着，碾压着。

    “小白，红袖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受此刑罚！”

    江小圆忽然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什么，可却无法捕捉。白宴听她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一声道：

    “怎么，现在你倒为她说话了？之前不是为了她跟我置气的吗？”

    “小白！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江小圆恼了，当下释放出层层灵压将白宴的手压下一分。空气中因江小圆不断增强的灵压而变的灼热起来，一直伏在角落里的红袖睁开了眼睛。

    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毛，不过两步而已，整个暗室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红袖……”

    看到红袖醒来，江小圆便没了再和白宴相争的心，她手上力道尽失，白宴趁机捏碎了金轮。

    红袖隐于阴影之中，青绿色的竖瞳紧紧盯着江小圆，眼中像是有着无尽怨恨，又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红袖你……”

    江小圆的目光凝在她狠狠瞪着自己的青绿色竖瞳之上，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走到牢笼跟前刚想仔细察看，却见红袖忽然背毛倒竖龇起獠牙，喉咙里泛着阵阵咆哮。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地上，竟然卷起一道昏黄烟尘。

    “这是……蛇息？”

    这不可能！江小圆愕然顿住，难怪她总觉得她的眼睛有些奇怪，那青绿色的竖瞳不正是长蛇的瞳孔颜色吗？为什么她会有长蛇的蛇息？在她和长蛇交手的过程中，红袖根本没有参与，为什么她会吞噬蛇息？

    “红袖，你可知道……”

    话还没说完，江小圆只觉自己动作一滞，下一秒她已经落入一个黑色结界之中，结界的另一头是白宴。

    “小白！你又在干什么？”

    江小圆开口怒斥却发现她明明开口说话了，却每一个字的声音都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消失了。

    “进来。”

    白宴紧紧抓住江小圆，用自己的额头贴上她的，眨眼间两人身边景色已经变成了一片广袤草原。

    茵茵碧草铺就的大片草甸在两人的脚下延伸，不知名的花草在翠绿草甸上璀璨怒放轻轻摇曳，宛若一条五颜六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溪谷之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的灵府。”

    白宴松开江小圆，后退两步席地而坐解释道：

    我在外面下了天听茧，说话或者是用神传音都是无用的，唯有进来这里方可交谈。”

    玲珑塔内无秘密，他们在玲珑塔内的一举一动，不仅是守关灵兽知道，外面用灵镜观察他们的监考主审们也都知道。唯一能隔绝一切的，便是天听茧。

    天听茧是太阳谷中乌木之上的金蚕茧做成，极其稀少，可谓是有钱买不到的东西。而就是这样的天听茧，为了红袖，白宴毫不犹豫的就用了。

    江小圆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紧紧盯着白宴缓缓开口道：

    “告诉我小白，红袖到底是怎么了？你可知道吞噬长蛇的蛇息是什么后果？”

    白宴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江小圆紧迫的目光，垂下眼睑无言以对。

    脑中灵光一闪，江小圆猛地想起在她与长蛇对战的时候，红袖化作一条小蛇躲在了一块青岩之下。她当时只以为她是害怕变成了小蛇躲起来，现在细想起来，恐怕那时候她已经偷偷吞噬了长蛇的蛇息却无法调服而失去了人形。

    忽然暴起的愤怒充斥在江小圆的心间，她一把抓住白宴的领子将他揪起来，大声质问道：

    “你在第三层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把不能转回人形的红袖硬是藏在乾坤袖里带来了这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是上古的长蛇，红袖才多少岁？多少修为？她怎么可能调服的了长蛇的蛇息？若是就此被反噬你要怎么向你们妖狐族交代？”

    江小圆气的手抖，她不止一次在偃天宗的典籍里看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