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去了洗手间。

    我一个人坐在桌边，别个桌涮火锅，都是涮一点吃一点。

    我是一盘子的肉倒进锅里。

    煮好了一盘子就捞起来，再一盘子倒下去。

    煮好的肉羊肉，合着酱料，配合啤酒，大口大口的吃。

    嗦嗦嗦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叫一个痛快。

    路过的食客还有服务员，看到我这吃法，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看第二眼。

    我依稀听到白芷在隔壁桌说：桐桐，幸亏我俩没跟你弟弟一个桌，不然他这饿死鬼投胎的吃法，咱们形象都没了。

    李紫桐说：你不觉得他这样吃，看起来东西就很好吃，食欲大增吗？反正我怎么吃都长不胖，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白芷被李紫桐的话噎了一下。

    我往那边瞥了一眼，发现李紫桐拿着盘子，半盘子东西往锅里倒。

    感觉的出来，李紫桐嫌弃我是真的嫌弃我。她在外头会维护我，也是真的维护我。

    反正别人要是欺负她们母女俩，我也会帮忙的。她在外头维护，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很正常。

    秦兮从洗手间回来，我已经干掉了一盘羊肉卷，一盘牛肚，两竹筒虾滑，另一盘鸭血也差不多好了。

    她看着空盘子有些发怔的坐到对面。

    我吃掉碗里剩下的虾滑，把鸭血全部捞起来，分了她两片，全部堆在了我碗里。

    我说：“你还要吃什么，再点。”

    “我喝了两瓶拼酒，吃了不少东西，已经超出我平常晚餐的量了。”她夹起鸭血，轻轻咬了一小口，又补充说：“不是有意节食，是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吃不饱，很能吃。”

    “人到三十就到了壮年，肠胃大开，营养满足日常消耗的情况下，节食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我吃着滚烫的鸭血，随口一说。

    秦兮放下筷子，一双美眸好奇的看着我说：“你还懂养生？”

    “不懂。”我头也没抬的埋头吃着东西。

    生娃之后的女人，元气受损，精气神不足，容易疲惫，抑郁。不宜过度劳累，调节好心情，恢复个半年，元气恢复过来，精气神恢复，这个过程叫养生。

    现在美容院，健身会所，动不动就讲养生？养个锤子。

    养生，是修养恢复生机。

    我一句话把兴致勃勃找到了话题的秦兮给噎住了。

    秦兮愣了两秒说：“我是不是说错了话，得罪你了？”

    “谈正事。”

    我半块鸭血塞进嘴里，咀嚼着吃下去，喝了一杯杯酒，放下筷子朝她看去。

    秦兮亭亭玉立的坐在对面，正了一下身子，姿态优雅的坐的更正了。

    我说：“你说你精力下降，房贷压力，愿意给我当情人，想让我帮你找唐家帮忙。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拍卖行这种东西，极有可能涉及走/私和洗钱。”

    “你一个律师，你所有的教育，很容易让我想到你是一个想借我的路子打入拍卖行的卧底？”

    我猛得抬起头，盯着秦兮的眼睛。

    秦兮眼皮直跳，嘴角直抽的想笑，又使劲憋着，她迎着我的目光，拿起水杯喝了两口说：“你怎么突然想到了一个这？”

    “你不反驳一下，打消一下我的怀疑吗？”

    “你这种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我怎么打消？”秦兮强忍着笑意，又说：“那行，我反驳你一下。我真要是什么卧底，能这么随便的让你帮忙？”

    “万一你欺负我年纪小，认为我好忽悠呢？”我笑眯眯的盯着她衬衣高耸的位置。

    秦兮不自然的扭了一下肩膀说：“那你愿不愿意帮我的忙吗？”

    “光动嘴皮子没用，得看你的实际行动。”我收回盯着她看的目光，低头吃起了东西。

    这娘们就算不是相关部门的卧底。

    那也有可能是诗阁竞争对手的细作。

    总之，她绝不是单纯的想找一个稳定的业务，赚钱。

    对此我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我的直觉八成就是真的。

    突然，她拿鞋子在桌子底下碰了一下我的鞋。

    我下意识的缩脚，抬眼看去。

    秦兮在桌子底下蹬掉了一只鞋，她端庄严肃的坐在对面拿起手机，余光警惕着周围说：“我吃饱了，你吃。”

    一只没穿鞋的脚丫子，碰了一下我的小腿。

    我猛得一怔，低头朝桌子底下看去。

    一只穿着黑色薄袜子的小脚，纤细的脚尖一翘一翘的刮着我的裤腿。

    我只看了一眼，心跳极快的抬起了头。

    秦兮依旧像没事人一样，拿着手机，冲我笑了一下。

    我一块鸭血塞进嘴里。

    桌子底下脚丫子慢慢滑到我脚腕，带着热度的袜子，令我猛打了一个哆嗦。

    脚缩回去。

    我依稀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