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光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对不起也好，说错了也好，什么都不会改变。

    这么些年，你要问他后悔过吗？他肯定后悔过。因为后悔了，才会那样拼命地学习。

    别人干完活可以在监舍里休息了，他还抱着书本在啃。为了能早点出去，为了能在出去之后还能养活自己，有一个新的开始，他在监狱里做了很多准备。

    但这些，不足为外人道。

    自己做下的事，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兄妹俩都不说话了，也就只有陆之瑶脚边的两只狗偶尔会发出一点哼哼的声音。

    春夜很静，仿佛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陆晨光的手机响起来时，这种春夜的宁静也就被打破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跟妈说出来买点东西。”

    陆之瑶也没应声，陆晨光想再说点什么，终究没能张嘴。他快步往外走，出了大门之后，手机铃声就停了下来。

    他看着手机呆了那么两秒，然后回拨了电话。

    “王总......方便......好，你把地址发我......”

    电话是玩石头的王总来的，萧正华的婚礼王总也来参加了。虽然王总跟萧正华没什么关系，但怎么也是萧寒的朋友。朋友的父亲结婚，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王总本来以为在婚礼上能够碰到陆晨光，偏偏陆晨光没有去，这会儿一个人在小摊上撸串，便给陆晨光打了个电话。

    陆晨光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王总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摊上，多少有些惊讶。

    这么有钱的一个大老板，居然也吃这种街边的小摊，卫生条件、食材新鲜度，什么都谈不上。

    “王总，怎么在这里？”陆晨光走到他对面，王总抬头一笑，赶紧招呼他坐下，手里也没有闲着，忙给陆晨光倒了杯啤酒。

    “尝尝看，味道还不错。”王总说。

    陆晨光对于撸串的记忆，大概得追述到上大学的时候了。出来之后，他还真没有撸过串。除了没什么朋友可以一起撸串，他也没那个闲情。

    “你别看这小摊不怎么样，但刚刚跟老板聊了一下，这利润可是相当可观的。投资小，也不用租门面，更不用交税，一辆三轮车，三四张可收折的桌子，一些塑料凳子，他一晚的利润也有七八百。当然，味道好是关键。”

    陆晨光也不多话，拿了根也不知道羊肉还是牛肉的串，吃了两口，味道确实不错。

    “我还以你没在宁城，今天萧董的婚礼上都没有看到你。”王总举起杯子来，陆晨光赶紧拿起杯子，两人碰了一下。

    王总又说：“你没去，是不是早就知道萧董的婚礼会是个闹剧？”

    陆晨光也是在新闻上看到婚礼上的闹剧的，他不去，自然是不想看到左筱婷，也是怕左筱婷看到他，觉得他故意来添堵，然后再针对陆之瑶。

    “王总说笑了，我哪有那种预知能力。我一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去那样的场合不合适。”

    王总笑了笑，“你呀......”他摇了摇头，“怎么样，上回跟你说的事，有没有兴趣。这也不耽误你正常上班，也就是周末，或者节假日，我给你提成，如何？”

    王总其实一直没有死心。

    陆晨光去了辉丰，他自然也明白是为什么，除了辉丰更稳定，自然也是想给妹夫做眼睛和耳朵。所以，王总也不强求。

    但周末和节假日不用上班，所以，他想让陆晨光周末和节假日的时候跟他出差看石头。

    当然，不是每周都去，大概也就是一个月一次，时间一两天足矣。

    “兄弟，咱们不能跟钱过不去，是吧？你是二少的大舅哥，我跟陆总也是朋友，我总不会坑你的。

    我要坑了你，陆总和二少也不能放过我呀。我就是可惜你那身本事，浪费在了辉丰那个大染缸里可惜了。”

    “谢王总抬爱，但我真的只懂皮毛。王总如此信任，我怕事情办砸了，害你亏钱。”

    “瞧你说的。干这一行的，没有几个没亏过。我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些年头，看到一些人一夜暴富，也看到很多人一夜输得裤衩都不剩的。

    到我这个年纪，真没了还要发多大横财的心思，我要真有那心思，也不能跟你说一个月去一趟，应该叫你周周都去。

    就是吧，已经入了这行，总得接着干呗。有了兄弟你的助力，我不是也少损失些钱财嘛。我真不要求你次次都看得准。

    这样，咱们签个合约，亏的算我的，赚了给你二十个点的提成。你要觉得少，咱们再商量。”

    王总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晨光自然也没有道理拒绝。

    “蒙王总看得起，以后就跟着王总发财了。”

    王总大喜，“小陆啊，以后别叫什么王总，叫王哥。咱们有财一起发，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

    王总赶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