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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看着不大,里面别有洞天。巫祝点满了火烛,洞内也不呛鼻,看来还有别的通风口。
只是偌大山洞中,除了简单的起居家具外,全是各种渗人玩意,舒蕊有些怕。
但封天靳跟着进来后,神色如常,她也就把心放肚子里,乖乖照巫医的话喝完一大碗飘着不明物的浑浊液体。
随后,巫医把手探进怀里搓了半天,最后指尖夹着一粒黑丸出来。ωωω.ΧしεωēN.CoM
“吃了这个,你会昏睡两时辰,接下来能不能恢复记忆就看你的造化了。”
舒蕊接过药丸,只闻了一下,便有些干呕。
她看看封天靳,封天靳也把手探进怀里,很快就摸出几颗糖豆。
舒蕊有些感动,就着水囊咽下黑丸,期间完全不敢呼吸,直到把所有糖豆咯嘣嚼碎,才小口小口回气。
糖水在嘴里还没完全化开,她就觉得舌头有些不听使唤,看封天靳也有些重影。
她使劲摇着脑袋,耳间传来巫医忽大忽小的声音。
“瞪我作甚,知道她有孕我没放伤身子的东西。倒是你一身煞气,杀孽过重,应该多为孩子积点福德,来来…我免费给你卜一卦……”
后面封天靳又说了什么,她仔细听也听不真切了,脑袋特别昏沉。
封天靳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如常威胁巫祝,比如兔子有什么差池,他要扒皮什么的。
哪像个猎人,简直是屠夫。
巫祝白了一眼络腮胡莽夫,自顾自地拿出龟甲和骨质算筹,叮叮咚咚摆弄一阵。
封天靳也不看糟老头,他见兔子坐都坐不稳了,赶紧把人从桌边捞到怀里。
调整出兔子平时最舒适的抱姿,拇指小心擦拭掉兔子嘴角黑乎乎的药汁,随后捏开兔子牙关,把没化完的细碎糖渣仔细捡出来,杜绝噎住喉咙的可能。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兔子呼吸平顺,脸色和心跳如常,才放松的在兔子脣上落下一吻。
另一边,巫祝都快把龟甲摇裂了,可打开看时,龟甲里面黑白石子,依旧是黑石子聚拢成团,白子四散一边。
算筹卜卦也出了结果,五个阴爻只剩一个上九,乃大凶的剥卦。
巫祝揉揉眼睛,旋即看向山野莽夫,“你的生辰八字报来。”
封天靳瞥他一眼,“不知道。”
“你不过生辰?”
“我不过生辰,你有意见?!”
“啧,你这人……”
这人除了对女人还算温柔体贴,其他时候简直粗鄙不堪,这两人是怎么看对眼的。
想着没有生辰八字也算不准,今日卜的卦相可能不是针对人。
那便是针对事了。
难道是……
巫祝看向莽夫怀里的女子,虽遮了容貌,但从骨相上看确实像故人,十年时间过长,能找回的记忆不多,但也够记起一些片段,也算是如人愿了。
至于其他的,他觉得应该不可能,只是这卦象让他心下越发不安。
山洞内不时有凉风穿堂过,烛火晃动,室内安静异常。
封天靳一直注视着舒蕊,只见兔子阖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不时翻动几下,嘴角时不时上翘,看样子似做了什么美梦。
看得他的眼神也柔和不少,这时糟老头子递来一个沙盘和一截细木棍。
“写个字呗,随意写个啥都行。”
封天靳接过木棍,在沙盘上敷衍地写了个‘烬’。
巫祝拿回沙盘,就开始数里面的沙砾。
封天靳睨了一眼,觉得这老头不仅烦人还有些疯癫。
彼时。
暗中一直观察舒蕾动向的暗卫传回消息。
“该女子下马车后,徒步走了不到二十里地,便昏倒在荒草丛中,无人施援。”
“半时辰后,确认无人你们即刻把那女人带过来。”
“是!”
“等等——沧州那边如何。”
“封天靳铤而走险夜袭粮仓,负重伤逃走,短时间内翻不起风浪。”
“很好,去罢。”
时间静静流逝。
巫祝终于数清‘烬’字每一笔里,散落了多少颗沙砾,把这些数字归整排列后,他掐着指决推算。
片刻,他睁大双眼盯向山野莽夫。
喃喃出声:“你究竟是谁?”
封天靳饶有兴趣地抬眼,反问:“你不是会算?”
突然,糟老头蓦地挺直脊背,身形一下子高大不少,竟是罕见的缩骨功。
封天靳见状直接挥出腰间藤鞭,身形也在巫医伸手来抢人时,抱着兔子瞬息挪了方位。
偷袭之人身手竟不弱,但因顾及他怀中兔子,攻势收敛不少,而他抱着兔子也使不出全力,两人在偌大石室中倒是缠斗得不分上下。
舒蕊被封天靳单手抱着,眼皮下眼珠快速滚动,眉毛渐渐锁住,神情很是痛苦,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