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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尼的手枪落在地上，曹敬捡了起来，很轻盈，是塑料的，表面灰扑扑的，摸起来很光滑。

    骆雯撩起外套，从腰间抽出一支针剂，又稳又准地扎进乔尼的脖颈。后者没有做出更多反抗，只是额头上冒出冷汗。身穿蓝色工装的乔尼脸色灰白，曹敬注意到他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之前神采奕奕的时候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但现在，失血和疼痛让他的外表一瞬间衰老，面部皮肤似乎已经开始松弛。

    “豪尔赫·布兰科。或者叫你‘乔尼’。”骆雯用单手提起乔尼的衣领，后者艰难地大口呼吸，秘书把他丢到地铁座位上，“没想到你还会在燕京出现，自从你被永久驱逐出第3蔷薇联盟的领土，你应该知道落到我们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真可爱，美女。”乔尼勉强笑道，“我承认我没想到你会是一位‘秘书’，能满足我一个心愿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追到我的，我估计，你们应该还有几小时的反应时间。”

    骆雯没回答，但车厢的另一侧有人推开门高声回答：“因为她托人找到了我。”

    曹敬转过脸去，看见自己的3哥曹丹。他一开始几乎没认出曹丹，自己的义兄笑吟吟地大步走进车厢，毫不在意空气中弥散的危险信息素，自信又稳重，看上去洒脱极了，还挽着一位女性的手臂。这一情况让曹敬感觉到头晕目眩，半是惊喜半是惊讶，他从未想过在这里会遇见曹丹，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援军。刚才与骆雯短暂的交流中，秘书丝毫没有透露这两个援军。

    “3哥!?”

    “我来救你了，阿敬。”曹丹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而且还带着你的未来嫂子一起来了。”

    那位年轻女性笑嘻嘻地拧了曹丹一把。

    “请问你是?”乔尼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

    “驻燕京某部……上尉曹丹。”曹丹大步流星地走来，俯瞰摊在座椅上的乔尼，“我还以为特务都是笔挺西装，香车美人。唉，您真是令我失望啊。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落在我们手里了，我以为您能显示出一点聪明劲，搞得我现在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明明这还是我第一次抓到境外特务呢。”

    “这得看你怎么定义‘落在你们手里’了。”乔尼撑起身体，曹敬注意到他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信息素调控果然可以运用在乔尼自己身上，“我要见苏易城，可以随你们怎么安排，见了苏易城后我就会回答你们的问题，但在这之前——哪怕你给我注射了镇静针，我也可以果断、冷静地自尽。你知道我做得到，小秘书，只要稍微加速或阻断自己的内循环就行，任何人都没办法阻止这一过程。”

    “胡扯八道。”骆雯皱眉，但曹敬知道乔尼说这话自然有其倚仗，但他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要问。

    曹敬道：“张小茗和郁江都还在他们手上，有线索吗?”

    “不是问题。”曹丹潇洒地摆手，“这家伙大概不知道，我们第一个找的就是张小茗。多亏了小金的能力，我们把张小茗解救出来后，就得知了津岛郁江的位置。在我们现在说话的当儿，那女人应该已经被救出来了。”

    乔尼看向曹丹挽着的女孩，皱眉道：“小金?你和金盛亨是什么关系?”

    曹丹冷笑道：“有什么关系也轮不到你来操心。你只要知道你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另外，所有你调动的棋子，从现在开始都会被连根拔起。你在燕京市地铁部门里的‘朋友’，还有你在内务部里的‘朋友’，这一次都会被我们抓住，你们在燕京的情报网会被连根拔起，想必我们这一次都立下大功，还真是多谢你了。”

    骆雯用塑料绳把乔尼的双手捆住，虽然在曹敬看来意义不大——受了骆雯那两刀，乔尼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我们接下来会前往医院。”骆雯简明扼要地说，“曹敬，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

    “去医院?”曹丹眯起眼睛，“骆小姐，你可没和我说过这个。”

    “曹敬会和我一起去市第一医院，我父亲现在就在那里。骆长安。”骆雯抿紧嘴唇，“我需要曹敬。而这个人，你可以自己选择怎么处置。”

    曹丹一时间没说话，显然还在反复思量。那位小金倒是轻轻推了他一把，道：“人家救父心切，帮一把又怎么了?”

    “但……”曹丹表情有些不安，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他拍拍曹敬的肩膀，示意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隔壁车厢，曹丹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想确认骆雯没有跟上来偷听。乘客好像都去了更远的车厢。曹敬觉得如果有人目睹了隔壁车厢的打斗，可能已经报警了。地铁遇到这种事会紧急停车吗?还是会有乘警过来干涉?

    “小敬，你不该掺和到这事里来的。”曹丹无视了地铁禁烟的标识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听我一句劝，你这个秘书思想上有问题。也不能说是思想问题吧，她想救她爹，借助你的能力，好像是她爹脑子中了什么病毒。但我一问她又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