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站在台上的是什么著名的人物，又或者台下的人都是泛信会的忠实“粉丝”，广场上反应那么热烈完全能够理解。

    但实际上并不是。

    唐德只想对着那个老头来一句——“你谁啊？”

    而人群中至少四分之一都是来传教的，根本不可能鼓掌。

    菲林挽着唐德的手，也觉得周围的气氛很怪异，“唐德先生，我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听到人群中莫名其妙的掌声，心里毛毛的。

    “你那么大声小心别人揍你一顿。”唐德说道。

    “唔...”菲林连忙闭上自己的嘴巴，好像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的确不太合适。

    如果是狂信的话，说不定会举起自己手里头能举起来的一切东西打自己。

    “我们退出去。”唐德尽可能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余光瞥向了正在发言的老头。

    当然了，那个老头并不会刻意地去注意台下的一个小侦探，他现在的目标是好好地弘扬九圣灵泛信会的理念。

    “嗯嗯嗯。”菲林一听自己可以离开这人海，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可惜，来的时候很困难，离开的时候也没能轻松多少。

    等真的从人群中脱离出去的时候，他跟菲林都觉得空气清新了不少。

    唐德站在人群外，从侧面看着那老头在那里缓缓地开始自己的讲解。

    “书。”唐德的手往前一伸，从兜里跳出来的无知之书便被抓住。

    无知之书已经熟练掌握该如何去配合这个略微神经的持有人的演出了。

    “沙沙——”唐德手里的无知之书无需翻动便自行打开，这一幕堪称懒人福音。

    刷啦啦的书页翻动声里，墨水一点点浮现在纸面上，“本书知道你压根就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空想现象。”

    “...”被一本书揭了老底的唐德，有点尴尬。

    他的确只是觉得那里可能有空想现象，没有什么把握。

    打开无知之书也是利用了它只能查询空想现象这个特点。

    要是查出来什么，就说明真的有。

    要是一片空白，那自然就是没有。

    “虽然本书不想告诉你这个无知的人，但本书还是有义务告你答案。”

    “那里的确有空想现象。”无知之书迅速地写上新的字。

    “圣人的光芒-个体级-九圣灵泛信会-道具类-等级1”

    “可以被特殊盒子收纳起来的光芒。”

    “被释放后的光芒能够从上方落在指定目标的身上，被光芒照耀的人将会被其他人视为圣人，其言行举止容易引起共鸣。”

    “释放后的光芒需要用特殊盒子才能重新收纳，五小时之内未收纳将会彻底消失。”

    无知之书一点点地将内容补全，然后再缓慢地添上一句话，“哪怕是你这样的人，都可以被视作圣人。”

    “最后那句话可以不加。”唐德用力地合上无知之书。

    虽然无知之书这种话根本没法破他防，但还是希望这本书懂一点情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家伙还真的是嚣张啊。”唐德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当警戒者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思维模式也跟正常的警戒者差不多，认为空想现象这种东西在普通人面前使用是很危险的。

    九圣灵泛信会这已经不是高调了，而是根本没有把警戒者放在眼里。

    他们真的不怕警戒者要踩场的吗？退一万步来说，警戒者自己不好下场，也可以喊治安官啊。

    不过唐德看着周围那些人一脸信服的样子，一时间也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

    这些家伙至少会用这光五小时，五个小时什么话都该说完了。

    “九圣灵是厄里斯的神，但我们不应该将祂们割裂开来。”

    “祂们是一体的，代表着整个世界的和谐。”

    “单独信仰任何一个圣灵，都意外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理解的失衡。”

    “这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老头在光芒的照耀下，对广场上的众人宣讲着。

    唐德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一番发言，而他周围的人时不时就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菲林的头靠着唐德的肩膀，已经睡着了，整个人都软下来，现在完全是唐德使出吃.奶的力撑起她。

    不过这对菲林来说挺好的，毕竟不用听这个老头在台上讲的那些话。

    在空想现象的影响下，这番言论很容易引起台下所有人的共鸣。

    而一旦跟九圣灵泛信会的这些言论产生共鸣，也意味着你距离被老头洗脑差不远了。

    唐德有时也会觉得这老头说得挺对的，然后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不得不说空想现象是真的危险，他这样意志坚定、头脑清醒、智商超群的人竟然也受到了影响。

    但是让这个老头继续借助空想现象在这里神神叨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