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停，格尔格拉也没有离开。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耳边，让人烦躁。

    唐德低着头，把湿透的报纸捡了起来。

    他不像格尔格拉那么没素质，到处乱扔东西。

    看看格尔格拉之前扔到地上的冰激凌，都融化掉了。

    “那菲林是怎么回事。”唐德低垂着眼皮，艰难地分开粘在一起的报纸。

    “给你的礼物而已，她可是你以前的熟人。”格尔格拉盘旋在了高空。

    饶是格尔格拉的位置如此高，祂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祂的扩音器一样。

    “我以前的熟人？”唐德顿了顿，“跟我失忆有关系？”

    “当然，所以我才说是礼物，而且我是挺希望你可以找回记忆。”格尔格拉的话听上去挺真诚的，可是那若有若无的癫狂表现让唐德很难安心。

    “她...”唐德欲言又止。

    “她当然是空想现象，她是一个诞生于奇迹的女孩。”格尔格拉似乎知道唐德想要问什么。

    “...”唐德没有说话了。

    “人类，我欣赏的狂人。”祂说，“既然我都告诉了你那么多东西，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一下？”

    “当初你跟难拓天的‘交易’，也是这样的吧？”

    当初唐德帮助了难拓天，然后难拓天便顺势告诉了他大量的真相。

    “总算是肯说明自己目的了吗。”唐德叹了一口气。

    听了格尔格拉给自己讲了那么多，要是祂没有任何要求，才让唐德没法放心。

    “成为我的疯狂天使，如何？”格尔格拉道。

    “你说过了，下一个。”唐德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

    “既然这样的话，帮我给奉神教会制造点麻烦吧。”祂似乎早就预料，没有任何的恼怒。

    试问祂都不在意唐德在自己面前跷二郎腿读报纸了，还会在意这个？

    “奉神教会？那不是信你的教会吗？”唐德惊了，老板找外人拆自己公司是什么操作。

    “奉神教会虽然是信仰我，但那是在另外一个九圣灵引导下诞生的教会。”

    “我讨厌这种性质的教会。”从格尔格拉的语气听得出来，祂是真的不满奉神教会。

    可惜的是，作为九圣灵，祂是绝对没有办法对信仰自己的教会动手的。

    “这种在巴尔图的意志下诞生的教会，让我恶心。”

    巴尔图，欲望与纷争的散播者，醉心于支配欲望与纷争的圣灵。

    祂常常实现他人愿望，只可惜向祂祈求者必有厄运，并且愿望会被以扭曲的方式实现。

    奉神教会便是祂为了满足人们“想要接近神、成为神”这个愿望而引导出来的。

    “大概懂你意思。”唐德点点头，他不知道巴尔图是什么东西，但不妨碍去理解格尔格拉的话。

    明明是别人建立的公司，却在自己没授权的情况下，挂上了自己的名字——在格尔格拉的视角大抵是这么个情况。

    “而且这个把你这个警戒者工作搞得乱七八糟的，就是奉神教会的自愈者。”祂提醒了一下。

    “那群穿白衣服的？”唐德想到了那些白色的碎布。

    “没错，我想你也一定想撕碎那群家伙吧。”

    “并没有。”唐德可没有这么残暴的想法，他更想要一拳放倒弗利特那个家伙。

    “我会告诉你奉神教会中自愈者的巢穴。”

    “你们警戒者知道了这个地方，一定会去剿灭的吧。”

    格尔格拉拿走了唐德的报纸，不让他继续看。

    “...”唐德一脸不爽，他看报纸是因为自己不想要看着格尔格拉到处乱飘，“你是准备拿我当枪使？”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格尔格拉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我告诉了你那么多东西，我还给了你武器的新力量，甚至给予了你一个奇迹。”

    “虽然我对你有很多不好的想法，但你稍微帮我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唐德挑了挑眉头，“还是难拓天更像一个神。”

    难拓天至少还有一种神秘感，而格尔格拉展现出来的完完全全是疯癫。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九圣灵这一点是铁一般的事实。”

    “而且你知道吗，在神给予了你那么多的情况下，你不行动起来的话——”格尔格拉的笑声逐渐疯狂，“我可是能给你神罚的。”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都可以做，只要在适当的范围内，什么都可以做。”

    唐德的表情凝固，他从来没有料到神还有强买强卖这么一说。

    “我可没有主动想要告诉你那么多。”

    “你认真想一下，是不是你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想要’、‘想知道’的念头。”

    格尔格拉看到唐德这副样子，狂笑不已。

    唐德如果不答应去给奉神教会制造麻烦的话，格尔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