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对中年夫妻走后，秦晓雯走过来低声说了一句：“归阎，谢谢你。”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

    现在我才注意到，柳素素竟然不在这儿，于是便问秦晓雯：“素素呢？”

    秦晓雯闻言说道：“她家里临时出了点儿事情，已经提前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

    等下了衙门，秦晓雯走后，我才偷偷跟老张头问道：“醉仙楼里面有一个叫宝琴的，你知道吗？”

    老张头听我问起了这个，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严肃道：“归阎，你该不是想去逛青楼吧？！”

    现在这老张头，可是秦晓雯的半个耳目，我连忙摆了摆手，说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今天那死者家属，不是说死者生前失踪的地方是在醉仙楼吗？我问了一下他们，说死者之前最喜欢找的是一个叫宝琴的，所以我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她的情况。”

    老张头闻言，埋头细想了一下，才说道：“其实关于这宝琴，我知道的也不多……据说她是六岁时，就被家里人给卖到了醉仙楼，一开始也是个清倌儿，只卖艺不卖身，是从上月起才开始挂牌子的。”

    挂了牌子，就是开始做皮肉生意了。

    这宝琴竟然是一早就入了青楼，会不会是我想错了？

    我问道：“她上月挂牌后，有什么异常吗？”

    老张头摇了摇头，说道：“这你问我啊？我连醉仙楼都还没进去过，连她原先是个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

    看来，只能我自己一个人，去醉仙楼会一会这个宝琴了。

    虽然听老张头说着，她应该也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也保不齐中间会出什么变故。

    有的妖精，是可以披着人皮藏在人群里的。

    就像之前的鼠精一样。

    夜里面，正是醉仙楼生意红火的时候。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既尴尬，又怕叫人给认出来，索性找了块围巾，把自己的脸都给遮了个严实。

    我人一进去，就有穿得清凉的姑娘围了过来，各色脂粉的气味熏得我想打喷嚏。

    老妈妈见来了生人，忙凑了过来，纵使已经风华不在，也练就了个巧舌如簧的技能。

    她上口就夸道：“哎哟，这位公子哥儿，瞧您这一身的气度，就知道不是个平凡人！怎么着？今晚上是想来听曲儿呢？还是……”

    老妈妈最后的话，刻意没有说完，反倒拿出帕子捂着半张嘴，意味不明的瞧了我一眼，低笑了几声。

    那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我藏在围巾下的脸都涨得通红。

    我强自镇定道：“我想要找宝琴姑娘。”

    原本围着我的姑娘们，一听我是来找宝琴的，瞬间就作鸟兽散了。

    老妈妈闻言，有些诧异道：“宝琴啊？她的价钱可不便宜……”她说着就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这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竟是看走了眼！只瞧着人的气度去了，没曾想，穿得虽然干净整洁，但不怎么富贵。

    我看出了她眼里流露出了失望，直接从怀里掏出了银子来，这是今天拿拿银票去钱庄兑的。

    老妈妈一见这银子，忙拿过去咬了几口，随后立即说道：“您等着，我这就去叫宝琴姑娘准备！”

    老妈妈这话一说完，人也跟一阵风似的走上了楼。

    过了片刻，她从楼上下来，满脸堆笑道：“小哥儿，走，跟我上去吧，宝琴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上了楼后，老妈妈直接带我去了左侧的第三间房，轻声说道：“就是这儿了，你们慢慢聊着，我就先下去了。”

    我推开门进去，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端坐在一桌酒菜前。

    我目前只能瞧见她的背影，也能看出这是一位婀娜多姿的佳人。

    现在是来干正经事情的，我大步朝着桌子走去，那宝琴也听见动静，也慢慢站了起来，回眸一笑道：“客官，您来了。”

    宝琴长得清雅，但眉间却透着一股妖艳，比起秦晓雯虽然逊色了些，但也是有一副上好的皮囊了。

    我点了点头，直接坐到了酒桌上。

    宝琴见我这打扮有些古怪，轻笑了一声道：“客官这遮着脸是做什么？难道怕被人瞧见自己逛青楼？”

    我却是不答，直接看向她的脸，要是她皮下是妖精，那么很有可能会露出破绽来。

    可我看了半天，竟是没有看出半点儿不寻常的地方。

    难道是我想错了？

    宝琴却是摸了摸脸道：“客官，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我说道：“这里头空气不好，我们不如出去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