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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墨手臂绕过来，替她扶了一把，才把她手里的碟子接住。

    玄鱼肩膀颤了颤，玄墨磁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问：“抖什么？”

    玄鱼一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也顾不上打翻鱼饵，连忙就伸手把他推开。自己靠在里边廊柱上，极力平下微喘的胸口。

    她不想让玄墨瞧见她无力发虚。

    玄墨也没理会，将旁边放好的鞋又重新拿在手里观摩，手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一针一线。

    玄墨忽然说：“你针线很好。”

    只要是她做给他的，一针一线他都觉得是珍贵。

    玄鱼心道，这个时候才来夸她针线好，已经晚了。他若是早些夸，说不定她还能多给他做点衣裳和鞋子。

    玄鱼口上却道：“我做得好，别人也一样做得好。以后我都不会再给你做了，那些我做来不合适。你若是有需要，以后就请专门的裁剪师傅上门做，以前不也是请铺子的人来做的吗……”

    话说到一半，玄墨冷不防抬眼直勾勾地把她看着。那眼神像是要勾走她的魂儿一般。

    玄鱼心里一慌，硬着头皮把下半句话说完：“或者，或者你娶个嫂嫂……以后她给你做……”

    玄墨道：“所以你这是打算做到一半撂挑子不干了？”

    他身形欺上来，玄鱼后背紧紧贴着廊柱。

    她颤颤地望着他半低的眼，道：“我说了不合适……以前没意识到不合适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了……”

    “不合适？你说说看哪里不合适？”玄墨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浓烈的男子气息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她一阵瘫软，抖得也更加厉害。

    玄墨低声道：“你派人来打听我的脚码，你亲自来给我量身尺，现在你才说你给我做这些不合适？可惜玄鱼，我穿惯了你做的鞋，也穿惯了你做的衣，我觉得甚好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为我做这些。”

    玄鱼双手软软地撑在他的胸膛上，推不开他，嘴上胡乱道：“你的衣裳鞋子应该由你的妻子给你做，不是我这个妹妹给你做，我错了行吗……我以后定会避嫌，会格外注意什么该我做，什么不该我做……”

    她怔怔地慌乱惶恐地看着他，看见他似乎笑了。

    但那笑容浮现在他嘴角很快就散了，看不出他有丝毫愉悦的样子。反而觉得他更加阴沉凉薄。

    玄墨与她道：“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已经做了。你现在想撒手不干没可能的，不仅现在没可能，往后也没可能。我还要你给我做一辈子，不仅是外衣和鞋子，还有中衣、里衣，我的所有贴身衣物。你听清楚了吗？”

    装鱼饵的碟子，打翻在玄鱼的裙子上。

    那些饵料簌簌地从她的裙子洒在了池水里。

    脚下的锦鲤一群一群地欢快争抢而食。

    玄墨审视着她的脸，将她脸上每一丝挣扎的细微表情都收进眼底。他眼瞳很深，像漩涡一样要把她吸进去。

    玄鱼口唇微张，胸口起伏着。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湿润的光泽。

    玄墨伸手将她裙子上的鱼饵碎屑轻轻随风拂落，又轻声道：“若我跟你说，我只是长胜侯的养子，是不是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玄鱼还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玄墨抬眼看她，分明看见，她渐白的脸上，有丝丝红晕交织，只是被她的倔强和抗拒压得死死的。

    “这话我只说一遍。”玄墨滑动了下喉结，表情深晦莫名，随之一手握住玄鱼的下颚，便俯头欺压上来。

    玄鱼顿时脑子嗡地一下。

    眼下是大白天，又是在他的屋子外面。他说过只是要她过来坐一下的……

    就在他快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玄鱼伸手就堵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熏热的气息和他唇上的温度顺着手指尖传来，玄鱼浑身瘫软。

    “别……”

    玄墨终于还是停下了。

    玄鱼失魂落魄地推开他，从他身边爬起来就要仓皇逃走时，玄墨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千色引不要了吗？不要的话，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玄鱼脚步钉在了原地，噙着泪回头看去。

    玄墨背对着她坐在那里许久没动，背影有些孤寂。

    后来玄墨朝她伸手，手里拈着一丸药，递给她。

    他一直很信守承诺，答应过她的事从未食言。玄鱼看着他手里的药时，心中千般复杂交错。

    其实就像准备鱼饵一样，他也早已把千色引准备好了。根本没打算要她进他的房间以后才肯给她。

    或许他是真的只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一会儿，陪他一会儿，帮他喂喂池里的鱼。

    玄鱼走回来，从他手上拿走药时，玄墨低声道：“往后你若肯来喂喂鱼，来一次也算一次，我依然会给你一颗。”

    冷不防一滴眼泪打落在玄墨的手背上。

    玄鱼飞快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