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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抓住周氏的手，问：“二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周氏劝道：“你别急，这个大夫治不好，总会有下个大夫能治好的……照公主这情况，还能拖个几日。不要灰心，一定有人能救公主的。”

    “一定有人能救……”若灵喃喃，忽然就艰难地想坐起来，脸色苍白地望着周氏，“我知道谁能救了……他一定可以的，他医术那么好，以前就帮过公主……二娘，求求你，去找顾大人来看看好不好？”

    周氏沉默，后道：“我何尝不想去找大人来。只是眼下这个时候，越要避讳，否则叫人瞧见了，不仅公主无救，就连大人也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公主快死了啊！”

    “若灵，你别急，”周氏道，“我会想办法的，定能让大人来一趟。你先把身子养好，才能到公主那里去照顾。”

    若灵被强行从陆府门前拖走了以后，门前恢复了平静，围观着看热闹的人觉得没趣以后便也散了。

    但若灵的话被陆相听了去。

    陆景一身锦衣官袍，正要出门时，被陆相给拦了去。

    陆相问：“你要去哪儿？”

    陆景答：“宫里。”

    陆相脸色变了变，道：“方才那丫头在门前说的那些话是怎么回事？”

    陆景举目淡淡扫了陆相一眼，一边悠闲地整理着袖摆，道：“一个疯丫头说的话你也信？”

    陆相有些气急，道：“真要没这回事，那丫头会平白无故跑来这里撒野？还有，你昨日魂不守舍地回来，到底是去哪儿了？！”

    陆景顿了顿，道：“这些事用不着你管。”

    说罢陆景便要走。陆相在后捶胸顿足道：“陆景，你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陆景背影定住，道：“你不是一直喜欢像陆桦那样成器的儿子吗，我只不过是在往他那条路上走罢了。”

    “我是要你成才！而不是要你变成一个坏蛋！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敢做啊！谢将军虽然平日里与我们没什么交情，但好歹也帮助过你，你怎么能这样落井下石！”

    陆景回过头来，用陌生的眼神看着陆相，忽而不屑地笑了笑道：“说我落井下石，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呢？你也算是从前朝走过来的老臣了，食君之禄怎不见你忠君之事？比起左右摇摆，我远不及你，我起码还知道自己忠于谁。你要见不惯我落井下石，怎不见你去对那明姝公主施之援手呢？”

    “你……你……”陆相被气得够呛，连话都说不利索。

    陆景往家门外扬长而去，道：“想必你也觉得，她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大器。如此我也只不过是彻底让她大势东去罢了。你们一直不敢做的事，现在我来做了，不听你说感谢反倒怨怪起我来了。等明姝一死，你们这帮老骨头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老爷！老爷！”

    陆景这一走，陆相便当场被气晕了过去。

    等他幽幽转醒的时候，陆景此时已经入了宫，见了皇帝。

    皇帝当然早就知道阮辞的情况了，眼下她命在旦夕，就等着她咽下那口气。

    皇帝对陆景的表现十分满意，起初他还怀疑陆景对自己的忠心，现在看来，他敢对明姝公主下毒，他的忠心毋庸置疑了。

    皇帝大喜，对陆景大加赞赏了一番，又问起他给阮辞下的是何种药。

    陆景应道：“微臣怕做得太过明显会遭世人非议、民心浮动，因而用的是慢性毒药。毒药溶于血液中，深入肺腑，不易察觉，而又使得公主内里受创。寻常大夫只认为是内脏受损，若是开服治疗内脏受损的药，大多具有温补的药性，只会与寒凉无比的毒性药效相冲，结果适得其反。听说谢府绞尽脑汁请了许多大夫，也只会让明姝公主死得更快而已。”

    皇帝没想到，年轻的陆景竟会心思缜密至此。

    那慢性毒药溶于阮辞的血液中难以察觉，想要知道她重的是何种毒就更难上加难了。无法得知是什么毒药，就无从配制解药，如此一来，阮辞必死无疑。

    皇帝忖道：“那依你看，她还有几日的活头？”

    陆景道：“少则三五日，多则不超过十天。”

    陆相醒来，躺卧在床，大夫又叮嘱了些注意事宜，见没有大碍，便离开了。

    陆相始终无法相信，陆景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只不过，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的，还是陆景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一直以来他为了避免惹火烧身，对前朝公主一向是敬而远之。既不干涉，也不出手援助。

    他自认为只有顺应局势，才能保全自己，不至于祸及全家满门。

    当初前朝灭亡时，朝中大臣有不少招来满门之祸，他是亲眼所见的。并且不光是他，朝中还有其他前朝老臣，最终都选择了顺应局势。

    可是就在刚才，陆景的话忽然点醒了他。

    一旦明姝公主一死，皇帝这次一定会对朝堂再进行一次大清洗，以彻底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