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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事，把陆景送走以后，皇帝身边亲近的公公道：“皇上，奴才觉得这陆景，还是太年轻了。”

    皇帝高深莫测地笑道：“上次不是说么，他是丁是卯，一试便知。”

    这头谢清予进了大理寺，负责审他的是在大理寺任少卿一职的陆桦。

    陆桦一一整理了战事边境传来的密报，又一一与谢清予对峙，不仅包括战争失利，还包括文啸天和他的副将们的死。

    不论陆桦如何威逼利诱，谢清予都认定是文啸天延误战机，使得他和将士们被敌军所包围。后来文啸天不甘落败，又带着兵偷袭羽息国，才使得自己全军覆没。

    可文啸天已死，谢清予的话死无对证。

    陆桦命人脱去了谢清予的官袍，把他带到大理寺的刑讯室内。

    刑讯室里光线昏暗，陆桦道：“大将军应该知道，皇上把大将军交到大理寺来的用意。”

    谢清予道：“不就是想了解边境战事的详细情况么，我已一五一十全部交代清楚了。”

    陆桦笑了两声，道：“只是这样而已？谢将军又不是傻子，岂会想不明白？将军吃了败仗，又废了双手，皇上怎还会让一个废人继续做大齐的大将军，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么。”

    “我并非占着这个位置不放。大将军之位，理应交给更有能耐的人来担任。”

    “可这样凸显出将军的仁义大将之风，不就显得皇上不仁不义了么。”陆桦不紧不慢地道，“皇上不能有错，也不能先对不起你，这自然也就只能你有错了。”

    说着，陆桦便拿了一张供纸在谢清予面前，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谢清予看了一眼，面色变了变，抿唇道：“这些没有的事，要我如何认？”

    “大将军，战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是认了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在战时出错，多死了点人而已。皇上也会念在往日情分，不为难你的。”

    谢清予沉怒地看着陆桦，道：“我若认了，就不仅仅是战时出错，而是大齐的千古罪人！陆大人，你要审查我随时奉陪，但你要把子虚乌有的罪名往我头上扣，想也别想！”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陆桦亦变了变脸，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命人用锁链把他双手套起来，道：“你把你的名声看得比皇上还重要是吗？据文啸天生前传来的战报，是你枉顾将士性命、以卵击石，最后落得个惨败下场的。”

    谢清予挣了挣锁链，被陆桦拿过旁边的棍杖，一杖敲在他的双膝上，迫使他曲腿跪倒在地。

    谢清予抬眼冷冽凌厉地看着陆桦，“你想屈打成招不成？”

    陆桦照着供纸上写的那样，又说道：“你见将士们溃不成军，便萌生了退意，丢盔弃甲想要逃跑。可没想到最后不仅没能逃脱，还被羽息国给活捉了去。做了羽息国的俘虏以后，你贪生怕死，苟延残喘，才求羽息国把他做战俘的消息传到大齐来，希望大齐能救回你一命，是不是这样！”

    “不、是。”谢清予斩钉截铁、咬牙切齿道。

    陆桦亲手执杖，往谢清予的胸口狠抡了几下，谢清予只闷哼两声。倒是陆桦，微微气喘道：“你要是招了，还能免受这些皮肉之苦。就算你不招，谢清予，你以为你还能做大将军吗？你一个废人，你说你能做什么？”

    “就算我什么都不能做，也轮不到你一个奸佞小人为所欲为。”

    陆桦看了看谢清予的双手，又笑了起来，道：“我没想到，还能看见你大将军在我这个奸佞小人面前下跪的这一天。以前在朝堂上时，你不是挺威风的嘛。”

    他去墙边端了烛台，走到谢清予面前，看了看他手腕上赫然醒目的伤疤，才愈合不久，呈现出淡淡的红色。

    陆桦一倾手，就把烛台里滚烫的蜡油滴到谢清予的伤痕上。

    谢清予不能用力，不能让陆桦看见他的手筋还能动，可蜡油烧灼在伤疤上，那股烧心之痛比当初割腕断筋还要痛。

    陆桦道：“就算你什么都不招，我手上也有文啸天的指控，无论如何你也洗脱不了罪责。我眼下，不过是白打你一顿罢了。”

    后来要不是大理寺卿赶来阻止陆桦继续用刑，只怕他还要打下去。

    最后陆桦放下了刑杖，道：“也罢，要是把你打个半死，百官还真以为我把你屈打成招了。来人，给将军松绑穿衣，送出大理寺。”

    谢清予这一进宫，到晚上都没有回来。

    阮辞派人去打听，得来的消息是谢清予从宫里出来以后，转而又被送去了大理寺。

    “去大理寺做什么？”阮辞皱眉问。

    这个无人知道。

    阮辞以为这次藜芦事件，她主动把事情揽在自己头上，会让皇帝挑不出谢清予的毛病来。

    可她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也真是天真。

    皇帝若是铁了心要挑谢清予的毛病，岂会挑不出？既然这件事不行，还有其他的事，还有之前的许多旧账可以翻。

    皇帝一旦觉得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