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一听便知道是大儿子程处默的声音。

    “小兔崽子，吃牛肉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你！去把你弟弟叫来，今天你们有口福了，老子弄这头病牛不知废了多少手续！”

    程咬金看到待宰的“病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还是克制了口腹之欲。

    “爹！长安城出大事儿了！你跟我说过的吴王李恪，他和司空长孙无忌正在豪赌一万两黄金呢！”

    “哦？快说说！恪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程咬金顿时来了精神，示意厨师先不要杀牛，秦琼也来了兴趣，“处默，速速道来原委！”

    程处默见父亲和叔父都来了兴致，也不敢卖关子，立刻说明了原委：“我听百姓们说，吴王殿下吹嘘他的瘦猴护卫能够扛鼎，这才给了司空大人豪赌的机会，如若是输了，那护卫就要被打断双腿双手！”

    别人不清楚，但程咬金和秦琼可是领教过李存孝的厉害之处，水磨禅杖明显不是对方擅长的兵器，但和他们两人交手，依旧能够轻松取胜。

    “秦二哥，咱们还是去一趟吧！那汉子一身好武艺，若是投军，何愁突厥不灭？”

    “咬金说的没错，我也正有此意，左右备马，去司空府！”

    ...

    凤阳楼内，袁天罡拿着半瓶老酒起身准备离开，相熟的掌柜好奇地问道：“袁爷，您雷打不动的喝酒时间竟然走了？是什么事让您如此上心？”

    “呵呵，我那个小师傅又惹出乱子了，老夫必须前去看看！酒钱你且拿去！”

    袁天罡扔了一袋钱，便潇洒离去。

    ...

    司空府外的人越来越多，长孙无忌父子二人正襟危坐，官僚作风十足，反观李恪直接躺在地上，毫无皇亲国戚的样子。

    “这男儿是谁？眉清目秀，倒是个俊后生呢！”

    “唉！惹了司空大人，肯定没好下场！”

    “说不知道司空大人权倾朝野，这长安城啊，除了陛下，就属他厉害了！”

    李恪挠了挠耳洞，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长孙大人，观众还不够    多啊？一会儿我还要去皇后那请安，耽误了时辰，我可甩锅给你了昂！”

    “吴王殿下莫要着急，你我的赌注贵重，事关一万两黄金，肯定要与民同乐才对！稍安勿躁！”

    长孙无忌笑着看向李恪，似乎已经吃定了对方。

    “爹，你这招真秒，打残了那个瘦猴护卫，以后我看谁还敢追随李恪！”

    长孙冲心中大喜，趁着这段时间换了一身衣服，不停地漱口，直到嘴里没有童子尿的味道为止。

    “这不是卢国公和冀国公么？你们两位也过来看热闹？”

    长孙无忌与程咬金，秦琼见礼，三人在朝堂之上政见不合，私下里交流更是寥寥无几。

    “司空大人，我等是来看着吴王殿下。”

    “恪小子赶紧给我站起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要是老子的儿子，早打你了！”

    程咬金一下将李恪从地上拎了起来，程处默才看到大名鼎鼎的逆子李恪！

    剑眉星眸，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有李二的英武，眉宇间也有杨妃的精致，身材匀称，算得上是翩翩美公子，与房遗爱那种病弱不同，李恪浑身散发着阳刚之气，又有一些玩世不恭，尤其是嘴角轻轻一笑，更是勾走了长安城不少女儿嫁的心。

    “爹...平时我和小亮，你也没怎么管啊，小亮吃饭恨不得趴在桌子上...”

    程处默出言相劝，谁知迎来了老爹一巴掌，“混小子，竟然拆你老子的台！”

    李恪被程咬金拎在空中，冲着程处默双手合十，以示感谢。

    “没想到吴王殿下还精修佛法，果然不一般！”

    程处默哪里知道，李恪对佛法的理解也只停留在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的初级阶段。

    “咬金，这么多人看着呢，快把吴王殿下放下来！”

    秦琼一提醒，程咬金才将李恪安然放下。

    “他就是吴王李恪？”

    “出了名的不孝子啊！听说陛下最讨厌的皇子就是他了！”

    “没错，竟然敢对当朝司空大人不敬，果然是皇室的败    类！”

    平民百姓对朝野大臣和皇室众人的了解多数是流言蜚语，而传出这些消息的人，则多为宫女太监。

    李恪母子在宫中本就孤立无援，太监更是狗眼看人低，自然不会说他什么好话，至于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都快吹成了千古贤王。

    “咳咳，吴王殿下，您这又是玩什么幺蛾子？竟然把长安城的百姓都折腾过来了？”

    袁天罡拎着酒，百姓们对这位大相师尊崇非凡，纷纷为其让路。

    “袁老头，你是不是心里没数了？该叫我什么？”

    袁天罡苦笑一声，随后躬身作揖行弟子礼，口中说道：“弟子袁天罡，见过师傅！”

    “这李恪到底是什么人？当朝国师竟然叫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