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他未免入戏太深。

    奚园园嘲讽地笑了笑，而后突然开口叫道：“沈夜天。”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努力张着嘴巴，让他更清晰的听得见。

    沈夜天听到她的声音，更加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她：“嗯。”

    “沈夜天，你是清醒的么？”奚园园又问道。

    “嗯......”他又发出一个浓重的鼻音，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道：“怎么了？”

    奚园园知道他始终是不清醒的，手上又用了用力，试图挣开他，却反而被抱得更紧，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当奚园园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沈夜天已经不在了，右边的床上是空的，有太阳光找了进来，照在洁白的枕头上，奚园园翻了个身，看着阳光落下的地方，发呆。

    “咔嚓”一声，房间的门又被打开，奚园园往门口一看，是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沈夜天走了进来，她意识到自己还在床上，没有穿衣服，于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被子，往被窝内缩了缩。

    沈夜天走近，看到她本能的躲闪的动作和恐惧的眼神，还有，昨晚因为哭得太多而忠诚了桃子的双眼，心中顿时生出了浓烈的愧疚感。

    昨晚的事情，他已经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自己半梦半醒，迷迷糊糊从夜店回来，然后回了自己房间，看到她从浴室里出来，他以为一切都是他的梦境，所以，在梦里他肆无忌惮地要了她，也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但是，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熟睡的人儿，紧皱的眉头，憔悴的脸，然后打开被子，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才知道，自己又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强迫她做了她不想做的事。

    沈夜天还是觉得头痛得厉害，而后回自己房间冲了个冷水澡，思绪才彻底恢复过来。

    他又伤害了她一次，她不是更加不会原谅他了么？

    如果昨晚的梦境是真实的，那么，他说的话，她也都听到了么？

    他只觉得思绪乱如麻，但还是随意穿了件衣服上来看看她，看到她还在，他才会觉得安心。

    奚园园没有动，空洞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沈夜天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沉默半晌，终于走到了床边，对她道：“对不起。”

    奚园园依旧保持着沉默，又转头看着外面的阳光，许久之后才道：“芊芊这场所谓说走就走的旅行，也是你在背后一手安排的吧？”

    沈夜天只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绪，但心中又升腾起一丝希望，昨晚的话她果然都听到了么？所以，她终于知道旅行是他安排的么？

    沈夜天只觉得自己完全像个二十多岁情窦初开的年轻人，对待爱情，忐忑不安，满腹心事地你猜我猜。

    但是，看到奚园园的表情，他莫名地觉得有些害怕，害怕她什么都知道了之后，更加执意要离开他，而他，没有了任何筹码可以留住她。

    “我知道我昨晚又伤害了你，但我真的只是喝醉了酒，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梦，我......”他尽力想解释清楚，却听到她发出一声笑，用沙哑的声音道：“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也不用解释什么，反正我不是你的禁**，你的玩物么？你想什么时候要都可以的。”

    她半张脸都陷在被子下面，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那空洞的眼神和薄凉的语气，让沈夜天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隐隐抽痛着。

    “奚园园，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觉得那么不堪，那么痛苦么？”沈夜天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个问句。

    奚园园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而后道：“如果有哪个女人一次次被强奸还能够闭上眼睛享受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犯贱吧！”

    她的话音落下，像是一锤定音地给他判了个死刑。沈夜天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睛，而后缓缓走到她床边坐下，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放柔了声音道：“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如果不是你自愿，我绝对......不碰你！”

    沈夜天艰难地说完，而后转身走了出去。再呆在这里跟她对阵下去，他怕自己会变得更加心软，更加泥足深陷。

    奚园园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出去，直到关门声响起，而后更用力地捂紧了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住，像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对于他这样的承诺，她突然觉得有些想笑，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那么这个时候，应该跪下来叩谢恩典么？

    她越来越看不透沈夜天了，她不可能相信这个曾经以折磨她、看到她痛苦为乐趣的恶魔会真的爱上她，她越来越看不懂他。

    退一万步讲，但凡他的感情有十分之一的真心，就应该了无牵挂地放她走。

    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自由地幸福快乐，而不是将她囚禁在身边，满足自己占有的私欲不是么？

    奚园园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不想再去想这些，挣扎着像被列车碾压过的身子起了床，在浴室里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