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沈夜天，不认也好，不认也罢，事实就是如此，这一次，你栽在了我手里！栽在了李德生手里！你不是向来自视无敌么？你知道你这次为什么会被李德生给摆了一道吗？因为，他比你更冷酷，更无情，为了拉拢帮派，他甚至，连亲妹妹都能赏给我们玩儿......”

    “嗯，这次真的是栽了呢，因为，我没有选对一条好狗啊......”沈夜天笑着点点头，“不过，李德生还真是头禽兽呢！连亲妹妹都舍得......那么，你的妹妹给不给昔日的这些兄弟们玩玩呢？”

    “你！”他血肉模糊的脸上顿时呈现出极度的震惊，仿佛一再确认沈夜天口中说出的什么。

    沈夜天嘴角的笑容放得更大，却也更加，残酷，“对啊，没想到吧，李德生答应你帮忙把令尊和令妹送到国外去，但是，却瞒天过海，将他们软禁在善德山庄......”

    “你胡说！”他突然喷出啦一口血，眼中的绝望显而易见。

    “我有没有胡说，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去验证了，送你上路之前，给你透露这么个消息，也能够让你死不瞑目了吧？还有......所谓的妹妹，其实是情人吧......你胆子也真是肥，敢狮子大开口要那批货的百分之五十，你觉得，李德生会放过你吗？”

    见他越来越委顿下去的表情，沈夜天收敛了笑容，给予他沉重的最后一击，“你错就错在太过贪婪，如果不是你的要求太过分，现在的你，应该是在夏威夷的海滩上守着你的“妹妹”享受二人世界的吧，可惜呀......”

    “你把她怎么样了？”他一声低吼，痛恨的目光直直射向沈夜天，“沈夜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但是，以后会不会把她怎么样，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毕竟“令妹”生得又这般貌美如花，兄弟们可都惦记着呢，可惜呀，这么个人间尤物，就是身子太娇弱了些，若是给兄弟们玩，也不知能玩多久......”

    他的声音很低，故意将语速放得极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对他的凌迟。

    “老大！”他突然一声大吼，匍匐在沈夜天脚边，“老大！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背叛你！老大，您饶过我这一次！我这辈子，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呵呵！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沈夜天突然冷笑出声，蹲下身子，耐心地与他对视，“这个，好说话呀，你知道，我一向心慈手软的，你想要保住的，无非就是妹妹的一条命吧！要不，我们来做笔交易？”

    “做交易不敢，我愿意为您效劳，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他伏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

    “话别说得太早。”沈夜天摇摇修长的指尖，随即凑近他耳边，“告诉我，德国军火供应商的名单藏在哪里？”

    两人隔得极近，沈夜天甚至丝毫不在乎他满脸血污，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他在听到沈夜天说出口的话的那一刻，整个人顿时僵住，如遭雷击，眼中的希冀缓缓熄灭下去。

    见他半晌未动，沈夜天站起身来，拍拍身上沾染的些许尘土，那动作优雅得如同童话里纤尘不染的贵公子，谁也看不出，他是只手遮天的黑道老大，他的笑意深及眼底：“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看看，是你所谓的“宏图霸业”重要，还是你小情人的性命重要？”

    他彻底跌坐在地上，没有了任何动作，不得不承认，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跟沈夜天成了对手。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道：“但使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而后，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旁人一脸茫然，甚至以为他疯癫了，他们都是舞蹈弄枪的，在这种气氛之下，他突然吟出一句诗，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夜天却满意地笑了，“想不到，你倒还是条汉子，我可以饶过她的命，但是，你......是再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说完，手中的微型消音手枪已然成了催命鬼手，一瞬间夺去了他的性命。

    无论是暗门，还是他沈夜天，从来没有让一个叛徒活命的道理。

    那人再次笑了，这次却是满足的，了然的，从他背叛沈夜天的那一天起，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一天的结局吧。但是，为了某个人曾和他说过的“不想再让你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没有安全感”，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有时候，为了某个人，即使知道是一场稳输不赢的赌局，也会想堵上性命去拼一把，不是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沈夜天，我也劝你，珍惜身边的东西，不要等到失去的时候，后悔莫及。”

    沈夜天忽然错愕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人未闭合的眼睛就这么睁着，望着他，缓缓被拖下去......

    然而，后来的沈夜天并没有想到，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有着预示，当他终于明白，他对他说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他想要珍惜的东西，已经离他太远太远，甚至，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