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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

    “要草纸蜡烛什么的吗？”老人问。

    闻言，霍青崖看着老人身后的壁橱上的那些祭拜用的东西，指了几样道：“一样来一份。”

    “好嘞。”一听要买东西，老人脸上染上了几分笑意，声音都和蔼了不少。

    不一会儿，霍青崖便提着一个黑色塑料口袋回来了，方莹莹看了眼，没有问里面装的什么，只问道：“现在还可以上去吗？”

    霍青崖点点头：“可以。”

    随后，两人并肩走进了凤凰公墓区。

    李文秀的墓在最上面，这是当初方莹莹死皮赖脸让方远成买的墓地。

    一路上，她和霍青崖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墓园，从一开始的放满鲜花，和燃尽的灰烬，到后面越来越荒凉，有些墓碑前长满了草，遮挡住了墓碑上的墓志铭。

    越往上，越荒凉。

    眼看就快到顶了，方莹莹突然在一座被荒草挡住的墓碑前停下，声音很轻：“到了。”

    闻言，霍青崖跟着停下脚步，入目的荒草让他有些棘手。

    早知道他就该在来的时候带一把刀了。

    然而方莹莹脸上却没什么异样，挽起袖子，动作麻利的开始处理墓碑前的那些荒草。

    霍青崖见状，放下塑料袋陪着她一起。

    很快，方莹莹便发现了他的别扭，有些想笑，好在被她忍住了。

    “不会的话就到边上站着，我很快就可以收拾完。”

    处理荒草这种东西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以前她可没少被林琴她们使唤去帮佣人处花园里那些草，还不准让她用工具，徒手拔。

    “没事。”霍青崖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继续拔草的动作。

    见他这么执着，方莹莹不在继续劝，继续埋头苦干。

    两个人终究要比一个人处理的快，短短十分钟，刚刚还被荒草掩盖的墓碑便完整地露了出来。

    墓碑上刻着李文秀的名字，以及生前的一些事件，除了这些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一句“方远成之妻”都没有，可见方远成一家对李文秀有多不待见。

    方莹莹站在墓碑前，弯腰用衣袖轻轻擦去上面的污渍，强颜欢笑的勾起唇角，轻柔的喊了一声：“妈，我来看您了。”

    自从五岁那年被方远成带回京城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她又回来了。

    被一个她想逃离的男人带回来了。

    站在一旁的霍青崖没有打扰她，而是悄无声息的将刚刚在山脚下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看了眼使用方法后，依次点上蜡烛，摆上贡品，以及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张草纸放在墓碑前的火盆里。

    刹那间，火光照亮了这片地方，方莹莹白皙精致的脸庞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

    “麻烦你了。”接过男人递来的草纸，方莹莹蹲在火盆前继续烧纸。

    面对小姑娘客气的回答，霍青崖有些不高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她一起烧纸。

    用老人的话来说，这些烧成灰烬的草纸都是给死去的那些人送去的钱财，这些草纸在做出来后，会有专门的人在上面印上天地银行的冥币。

    烧纸的整个过程，出奇的安静。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到纸钱烧完。

    方莹莹对着墓碑跪下，停止了腰板，然后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她问：“你不和我妈妈打个招呼吗？”

    霍青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小姑娘这是……承认他了？

    方莹莹说完那句话后，就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霍青崖看着眼前的墓碑，上前一步，想也没想直接就跪在了松软的土地上。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阿姨您好，我是莹莹的丈夫，我姓霍……”

    明知道李文秀什么都听不见，但霍青崖还是很仔细的将他和方莹莹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结束的时候，他叫了声“妈”。

    另一边。

    方莹莹离开李文秀的墓地后，来到了几百米外的山顶。

    看着那一片片盛开在夜晚的花朵后，她脸上升起一抹笑意，走过去挑了些好看的采下来，随手扯了根细长的草绑起来，几番动作下，一把小花束就出来了。

    带着花回去后，霍青崖已经将东西都整理好了，方莹莹朝他弯唇一笑，拿着花走到墓碑前，将新鲜的花束放在火盆旁。

    白皙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墓碑上李文秀三个字，她笑着说：“我不会是一个人了，以后都不会是一个人了，您不用担心我，赶紧去投个优质胎知道吗？”

    霍青崖见过很多面的小姑娘，每一次都会见到她不同之前的一面，却每一次都让他心疼。

    ……

    回到山下后，时间刚好十一点二十，距离关门还差十分钟。

    老人看到他们后，说了句：“你们是去了山顶吗？”

    “您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