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这样伺候人的青衣小厮，一般来说，就算是为牙行打样儿了，专门留下好的，给来挑人的客人展示他们这里调教人的本事的，冯晓霜倒是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什么行走坐卧皆有章法，倒是没有那么苛刻，只要知礼守礼，能写会算即可，旁的也不敢要求太多了。

    两个人坐下喝茶，一杯茶才喝到一半的时候，门口儿就出来一声爽朗的笑声，紧接着，青衣小厮赶紧开门打帘，“真是失礼了，让二位久等了，冯某这厢给二位赔罪了，请二位见谅。”

    “冯爷真是大忙人，又做成了几单大买卖吧？冯爷的名头，这阳武县方圆百里谁人不知啊，冯爷，这位是我的嫂夫人，今天我是陪着嫂夫人过来挑人的，还请冯爷多多费心了。小六儿熟稔地打着招呼。

    “六爷客气了，这位小姐安好，这件事儿本身就是我这个做牙人分内的事情，再说了，二位能来找我，是我冯某人的荣幸。”

    “不知道小姐想要些什么样的人，不瞒小姐说，几天之前，我们的总行从京城和府城调了一批调教好的下人过来，就是为了更好地打响我们牙行的名声，我和六爷是朋友，这批人我先给小姐和六爷看看。”

    冯牙人也不说那些虚言，直接把自己这边儿的情况说了一些，同时也想知道冯晓霜对下人的要求，这样他好看着情况安排一下，毕竟经过调教的下人和那些被卖来卖去的下人是有所不同的，都是根据这些下人的特长进行过专门训练的，只有这样的下人才能卖出好价钱来。

    同时也能根据客人的需求，进行不同人选的推荐，如果按照冯晓霜的理解，这也算是“私人订制”了。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在阳武县城开一家酒楼，想要一批能写会算的小伙计，冯爷您也知道，这样的人很难找的，一般的酒楼对这样的小伙计是不会放手的，我这间酒楼已经装修好了，着急着开门迎客，就要来麻烦冯爷了。”

    冯晓霜虽然没跟牙人打过交道，倒是她跟中介打过交道啊，这冯牙人不过是不一样的中介而已，现代的中介是卖房子卖车什么的，现在呢，冯牙人就是卖人而已。

    “哦？那这么说来，前些日子大张旗鼓重新装修的酒楼就是小姐的喽？没想到，小姐的年纪不大，手笔是着实不小啊？开业的时候，冯某是一定要去贺一贺的，不知道冯某有没有这个福分？”冯牙人真是没想到，这么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家，听着竟然是这间酒楼的实际掌权人呢。

    “冯爷能来，是我们酒楼的荣幸。”冯晓霜点头微笑，自然是欢迎的，冯牙人这样的人，人脉是最广的，就算是不能交好也是不能得罪的，谁知道他背后有着什么样的人呢，更何况，光是这个牙行就让人不可小觑。

    “如此就说定了，哈哈哈。”冯牙人很开心地大笑，他心里也对这个六爷还有这位小姐的身份十分好奇，不过，牙人自然有牙人的规则，就算是再好奇，他也不会问，更不会探查什么的。

    冯牙人对待冯晓霜和小六儿的态度，也是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的态度，这样一来，双方竟然相谈甚欢，茶都换了两盏了。

    小六儿有些着急了，今天是来办正事儿的，可不是跟着这个冯牙人闲话家常的，“对了，冯爷，我们小姐还要选两个丫头，最好也是识文断字的，您看有什么合适的能够推荐一下儿。”小六儿抽了个合适的机会，把话题引回了正路儿上。

    “你瞧瞧我，真是人的年纪大了，这脑子都不好事使了，竟然把正事儿给忘记了，来，六爷，冯小姐，这边请。”冯牙人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好像才想起来是的。

    冯晓霜一笑，没有说什么，真当她不知道呢啊，刚才说话的功夫，那个青衣的小厮，来回进出了两次，给冯牙人使了眼色，很是隐秘，要不是冯晓霜着意留心，还真是看不出来。

    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那青衣小厮把外面的事情或者说是把要给冯晓霜他们准备的下人给安排好了。

    “冯爷请。”冯晓霜摆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跟在冯牙人的身后，往外面去了，走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又穿过了一道小小的月亮门儿，就来到了这间宅子的前院儿了。

    看起来这座宅子应该是功能区分的非常明确的，后院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前院儿就是那些调教下人的地方还有这些下人住的地方了。

    这前院儿相比后院儿就没有那么考究了，不过也是收拾的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冯牙人带着冯晓霜和小六儿过来的时候，早有小厮在院子的门口等着了。

    “去，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一号厅，手脚麻利点儿。”冯牙人遣了小厮去召集人，自己把冯晓霜和小六儿带去了一号厅。

    一号厅是前院儿最大的一间房子了，屋子的地方很大，很空旷，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些简单的桌椅板凳，在上首的位置放着。

    有丫头送上茶来，三个人坐下，很快，小厮就进来回报了，说是下人全都在外面候着了，“都，带进来吧，请小姐和六爷看看，能看上他们谁，是他们的福分。冯牙人放下茶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