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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皇祖母说起过，文嘉夫人甚是喜爱她亲自赐予的五尾金凤钗，日日戴在自己的流云髻上，如今看来并没有假。父皇，看来文远说的都是真的，濮阳绝确实罪无可恕。”龙誉站出列，言语肯定。

    “太子殿下，臣虽平日里与你有些口角，但也不能趁机致臣于死地啊！”

    “如今算是证据确凿，我怎会徇私，针对于你？”龙誉脸上淡然，无愧于心。

    “老臣冤枉，这一定是文远进入墓中将尸体偷出来诬陷臣的，他一定受人指使，陷害于我！”

    文远眉头蹙起，跪在地上，“臣绝不会做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当年若非臣屋里有密室，臣怕也活不到今日。他濮阳绝不知我屋内有密道，以为我和母亲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所以废弃了院子，如今他才有这番说辞作为。”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没有罪，是他诬陷我.....”濮阳绝脸色更加慌张起来。

    “启奏陛下，濮阳侯母亲觐见！”

    龙傲眉头微挑，此时她来做什么？

    “宣。”

    金殿外，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进殿内，她身形偏瘦，皮肤蜡黄还有些泛黑，简单的发髻上未戴一根珠钗，别一支步摇，清简朴素。

    她步履蹒跚，一步步来到御案之前，行礼。

    “臣妇叩见圣上。”

    “老夫人起来说话。”

    “臣妇不敢，我儿罪行滔滔，杀嫡母，弑兄弟，府中两百一十三人命皆死在他的手上，实该当斩。请陛下判罪！”

    “母亲！你胡说什么，我是你亲生儿子！”

    “你是我亲生儿子我才如此，我日日夜夜饱受折磨，每夜梦魇全是姐姐的哭声，我日日吃斋念佛，便是想要佛祖免去你的罪行。二十年，我隐忍二十年不说，便是想要你在世上多活一日，这二十年是你捡来的，你可明白！”

    “我当初就该......”

    “连我一起弑杀是吗？若我早知会生下你，就该自己配了一碗臧红水，让你死在我腹中，绝不让你出身降世！”

    濮阳绝双眸赤红，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未曾想自己的母亲会上朝堂证实他的一切罪行。

    “我这双眼睛，不是看不见，是不想看见。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你如此罪行，瞎了我这双眼睛，也抹不去你满手血腥。”老夫人眸中含着泪水，今日就结束这一切。

    “你....你的眼睛....”濮阳绝脸上意外。

    “一直看得见。”她若不装瞎，恐怕也会被他毒瞎。

    她看向跪在一边的文远，握住他的手，脸上带着泪水，“云姨对不起你，小时候绝儿欺负你，我也未曾打骂过他。我没有保护好你，让这孽障将你害成这般模样。小侯爷，该是经历了生不如死的痛吧。”

    “姨娘.....”

    “你还唤我一声姨娘我便知足，二十年，我等了足足二十年，我知你定会回来，就等着这一天。”就等这一切，洗清她身上的罪孽，如此便功德圆满。

    “姨娘你....”莫非神医谷药宗一脉的弟子，是姨娘找来的？

    云姨娘年少时行医，乃江湖人，兴许认得神医谷的人。

    她拍拍他的手，“你...回来便好。”

    云姨娘脸色略显苍白，蓦然嘴角渐渐的溢出鲜血，妖冶的血液滴落在布衫上，身子摇摇欲坠。

    “姨娘！”文远立马扶着她。

    “快传太医！”龙傲眉目凝重，声音大了些。

    “陛下不必如此，我来时已经服了鹤顶红，现下正是毒发之时，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活够了，如今为小侯爷证明一切，心中早已对生死释然。陛下，我儿罪孽深重，我这个母亲代为受过一些，只希望陛下留他全尸，给他一抷黄土，随意安葬便可。”

    云姨娘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将身前的衣襟全部染红。

    她看着文远，“书房里的东西，是先祖留下的，钥匙在我的梳妆台暗格子里，是侯爷临终前交给我的。姐姐性子大大咧咧，不善保管物品，侯爷便给了我。还有....那孽障藏的金银.....”

    云姨娘还没说完话，握住文远的手便悄然松开。

    “姨娘！姨娘！”文远低吼，眸中满是痛苦。

    他去探她的鼻息，幸好只是昏厥。

    濮阳绝看着自己的母亲，怔怔的没说话。想不到这些年，她竟然一直护着文远。

    那他算什么？

    太医从殿外急匆匆的赶来，让文远将人抱去内殿，立即诊治。

    “臣有本要参。”一人从朝臣的列中出来，声音明朗。

    “现下案子未结，你要参谁？”

    “正是濮阳侯。”

    龙傲身子倚靠在龙椅上，眸色微沉，早不参晚不参偏偏这个时候参。

    “说。”

    “濮阳侯私扣国库金矿敛财，乃其罪一；擅权掳其百姓之子，乃其罪二；训练稚子罔顾性命，乃其罪三，培养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