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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什么体统，一个丫头也这样胆大包天，分不清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么，你主子未免对你太仁慈了些吧，没人教你做奴才该有的本分和规矩么。还不快退下，休得胡言乱语。”冯氏冷着脸呵斥着。

    沈素枝对着诗蓝使了个眼色，拽到一旁道：“诗蓝，不可造次。”她心里知道梁斌这是给足了面子的，如若不然绝不是这样的场景。

    诗蓝鼻息沉重的赌气的嘟囔道：“谁要是敢对我家娘子不利，我第一个拼命不饶他。”

    梁斌在一旁道：“沈姑娘，除了这丫头没人能再给你佐证了么，如果再找不出另外一个目击证人来，怕是需要你跟着我去衙门里走一圈了。”

    沈素枝面色不善道：“梁大人，子夜任何一个人都是该休息的，我的丫头已经能证明了我在屋里的，就因着没人知道大人非要证明我在亥时以后在没在屋里，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梁大人眉头微皱：“沈姑娘，你该知道，我奉命前来并不是有意刁难你。既然你身上有这样的嫌疑就该力排众议弄清了于你也是好事。”

    厅内的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照这样的气氛僵持下去，沈素枝怕是必须要到衙门里走一圈。

    “我能佐证。”一道玉石之声，紧接着迈进来一个欣长的身影。冰蓝色对襟宽袖长衫，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步子迈得慢了些，看不出异样，反倒显得步履沉稳。

    沈素枝不由得一阵恍惚，几日未见，眼前之人似是脱胎换骨一般，先前那个坐在榻上的冰山少年似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泛着锋芒的少年，有着一股子锐不可档的气势。

    梁斌狐疑的问道：“你是谁？”

    “郑瑾瑜。”

    冯氏不等郑瑾瑜再开口替他解释道：“这是我们谷家的表少爷，住在竹轩，竹轩和兰轩挨着。”

    梁斌听了冯氏的话狐疑的看着郑瑾瑜问道：“敢问郑公子，子时的时候你看见沈姑娘了？”

    “没有。”郑瑾瑜不疾不徐道：“但是我知道她一直没出去。”郑瑾瑜不给众人腹诽的机会直接道：“我近日夜里常常无眠，习惯性在竹林边上散散步，从兰轩里出来的人要想从谷家的院子里出去必须要经过兰轩，我从亥时就出来了，直至丑时过后才回去，这期间并未看见有人影出去。”郑瑾瑜言之凿凿，没有任何的闪烁其词，丝毫不会让人有疑惑。

    沈素枝心里舒了一口气，她每天累得半死，睡得也比猪还要香，至于郑瑾瑜说的这些她不得而知，但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专程赶来为他解围的。

    梁斌盯着郑瑾瑜看了许久，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无奈的是，定了许久面前屹立如松的少年脸上一如他进来时带着的神情：“如此，我便清晰了。”他对着冯氏拱了拱手道：“夫人，我问完了，沈姑娘这边已经提供了不在场的佐证，我回去向上回禀，也能洗刷了沈姑娘身上的嫌疑了。”

    冯氏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舒缓随机道：“梁大人办案多年，自然是经验颇丰，定是火眼金睛，必是能看见沈姑娘清白与否的了。我在这替沈姑娘谢谢大人了。”

    “夫人不必客气，原是我们该做的。”梁斌拱手道：“如此我便不多加打搅了。”

    “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沈素枝唤住了才要出去的梁斌。

    梁斌狐疑道：“大娘子是觉得委屈了？”

    沈素枝淡淡笑道：“并不是，是有关上次钱家小郎君的案子，我忽然有些发现想着和大人说说。”

    梁斌听着沈素枝的话，自始至终这个沈家大娘子都是静静的，不急不躁，有着超乎这个年龄的小娘子的冷静，被人这样的误解和歪曲，搁在一般小娘子身上必定是无限的委屈，该是和那丫头做出一样的反应，可她自始至终都像一个旁观者，从头至尾都置身事外，就好像现在用旁观者的身份讨论钱家小郎君的死一样。

    钱家小郎君那案子一直毫无头绪，钱家花了银钱给衙门施压，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压力很大，所以这回沈家大娘子这事一出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能有些眉目，这会一无所获想着回去被骂心里不舒坦，谁想这沈家大娘子这还有线索了：“敢问沈家大娘子是何线索？”

    沈素枝和梁斌并没出去，仍旧在厅内，只是与那些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不知道大人查清了钱家小郎君腰际的粉沫是什么了没？”

    梁斌听了沈素枝的话不由得错愕，那是关键的一点，可确毫无进展：“暂时没有，大娘子可有什么线索？”

    “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新竹子表皮细胞角质层沉积了会分泌蜡质，那蜡质风干了以后就是白色的粉末。”沈素枝声音不高，可其余的人也能听到，她说着抬眸瞟了一眼修竹一般的郑瑾瑜，她确定她能听见，她其实是故意的，那事像一个疙瘩一般结在她心里，一直未解开。

    梁斌恍然大悟，百思不得其解的粉末原来是这个：“竟未发现，原来如此，多谢沈姑娘的提点，如此我先告辞了。”沈素枝是妖女这事原本就是无中生有的，钱小郎君这案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