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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就有两次，长此以往都当自己是个傻得，到了后面索性就会偏差的更厉害了，莫说自己是被冯氏请来的，就是一般的谷家的工匠遇上这事也不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嬷嬷，原料没什么问题，出了岔子的是数量。”

    常嬷嬷一听这话不由得变了脸：“我倒是不懂白相公的话了，这都是按照白相公的吩咐配的料，只怕是富富裕裕的还有余量，不知道相公说的岔子是什么。”

    沈素枝不急不恼慢慢道：“嬷嬷所言不虚，送来的比我要的确实多，只是这单子上的与送来的却是有很大的差池。”

    常嬷嬷一听沈素枝的话不由得冷了脸：“白相公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原本就没个定量，都是草本植物，压得紧些便装的筐数少些，压得松些便装的筐数多些，差那么一星半点的也值得白相公这么较真，倒好像是我们这些下人藏了这些东西似的。”

    沈素枝有理有据道：“嬷嬷应该知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送来的与单子上所差的并不是一星半点。”

    常嬷嬷闻言不由得脸色铁青：“白相公来染坊里是调色制锦衣的，又不是来管着采买过数的，这些事原就不与白相公相干，您也尽早别多此一举了。”常嬷嬷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胁迫之意：“这是谷家的染坊，谷家染坊里有谷家染坊的规矩，白相公只消规规矩矩的做事，万别坏了规矩才好。”

    沈素枝不想惹事，倒也不怕事，这事看似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最后到手里的东西差这么多，若是现在不说日后追究起来可就都是他的过错了：“哦，我倒不知道谷家有这样账目不清，下人随意克扣的规矩。”既然对方亮了规矩的底牌，她倒是要用这规矩吓一吓她。

    常嬷嬷一副混不吝的口吻：“白相公这话说的真真没趣，我们是下人，下人权利再大也是越不过主子的，这事可不是我们一个下人能做主的，上面给什么指令我们便依着做事罢了，白相公真要认死理不是跟我一个奴才过不去，给我一个奴才树规矩，白相公怕是想跟谷家的主子们论一论这个事了。”

    “哦，如此，我倒真要跟谷家的管这事的主子论一论了，丁是丁，卯是卯，我是不过是一个染布的不假，但是这是摊在我头上我没有不说的道理。”

    那常嬷嬷见沈素枝硬的不吃又换软的：“白相公这是何必呢，常言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只管染好你的布，谷家不会少了你的料，您平平安安的来，到时候染出了好的布匹制出来好的锦衣，谷家少不了您的赏赐，至于别的事，老奴劝您一句您真心没必要插手，能不蹚浑水就不蹚浑水。”

    沈素枝看着常嬷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因为刻意挤出来的笑而显得有些狰狞，这个婆子不简单，确切的说在这高门大户里混上差事管事的婆子都已经成精了，没点本事也待不下去：“嬷嬷该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我既然在这河上了，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常嬷嬷听了沈素枝的话眯着眼冷笑一声道：“呵，白相公是倒是个直脾气，既如此您自便吧。”她说完已经冷了脸，一挥手招呼那些抬东西的小厮纷纷往院门处走，待到快要出去时又道：“白相公，凡事三思而后行，思虑好了后果了再开口说话也不迟。”

    沈素枝对着常嬷嬷的方向抱了抱拳，心里已有了主意。

    诗蓝也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会一脸愤怒的过来道：“小姐，这事可不能这么过去，往后人家可都要赖到我们头上的，我们回去告诉谷相公，将此事说明让他替咱们出头。”

    谷烨华近日来因着安置流民一事已是分身乏术，沈素枝不想给他添麻烦：“不必了，夜长梦多，若是不及早追究恐怕那些人想好说辞和对策，到时候我们就百口莫辩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净了净手道：“你且留在这吧，制香也是刻不容缓的，我去去就来。”

    诗蓝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过去道：“还是我陪着小姐去吧，我看那嬷嬷不是个善茬子，她要是敢口出狂言欺负小姐我绝对骂回去。”

    沈素枝不想吵架，她是讲理去的：“不必，你就在这等着我，若是真有什么事，还能有个接应。”

    诗蓝闻言也觉得有理，便依了沈素枝的意思留了下来。

    沈素枝循着常嬷嬷离去的方向找了过去，她原也知道库房在哪，便径直过去了，走近了一看，远远地看见那常嬷嬷正在和坐在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杯抿茶的谷维平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常嬷嬷没想到沈素枝会即刻就来，这会正毫不遮掩的说呢：“这个白相公是个什么玩意啊，不过是靠着谷少爷的宠爱才能得了这个差事，一个汉子靠着这个活着真真龌龊。”

    边上那个男人是常嬷嬷家的，这会也帮着常嬷嬷说话：“锦城地大物博的，什么能人异士没有，偏要用这个行为举止不端的，他会什么啊，好几日过去了一直在屋子里捣鼓，捣鼓了半天也没到捣鼓明白什么，弄不出什么来就算了，偏还惹得那么多的闲言碎语弄得染坊里不太平，要我说这样的人尽早回了大夫人让他走的好。”

    常嬷嬷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