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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素枝看着牡丹的样子就知道必是被抓回来的：“嬷嬷说的是，我是今天早起不大舒服特意让牡丹出去买药的，并不是她自己私自跑出去玩的，嬷嬷别多心了才是。”

    李嬷嬷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大娘子早些歇着吧，家里不安生，夫人赶来又叫人雇了二十来个护院进来保着大娘子的平安呢，大娘子没事千万别随意出去走动，以免被误伤了才是。”李嬷嬷说着故作轻松的退了出去。

    博弈。沈素枝靠着那股莫名的力量牵制着徐氏，徐氏借着保护家小的名声招人圈禁了沈素枝，谁也不肯多退一步，这个时候谁退谁就输了，面上还得维持着平和。

    牡丹等李嬷嬷一走就嘤嘤的哭了起来：“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在外面接应着你的时候就被巡视的护院给抓住了，也不知她们怎么就找到了我安置我娘的那个店家了，直接将我娘给接了回来。”

    沈素枝心里叹口气，这个徐氏还真是不简单啊，她原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走，现在看来并没那么简单：“无妨，我们先不走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牡丹哭着跪到了地上：“小姐，你走吧，别管我们了，我们本就是奴才命，不值钱，我就是留在这夫人也不会那我们怎么样，顶多也就是会让我们干更重的活而已。”

    徐氏的心肠沈素枝领教过，不比蛇蝎逊色多少：“傻丫头，别说这个，你我早就生死相依了，我不会抛下你。”

    牡丹听了这话抹了一把泪：“我今生乃至来生都愿意当牛做马服侍小姐。”

    沈素枝笑道：“真是个傻丫头，快别跪在地上了，跟我说说铺子里的事吧。”

    牡丹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看我，急的忘了，于掌柜那边来信说蚕丝的单子已经签完了，铺子里的单子也已经出去了，上家和下家都不成问题，作坊那边也都准备好了。”

    沈素枝点点头：“我留在里面暂且不出去，你该出去放话放话，切记告诉表舅，即使我不去也不要乱了阵脚，这几天沈家上下乱的很，暂时不会有人再跟的你那么仔细了，桂娘那边的银子该给她结算给她结算，切不可亏亏待了她。”

    牡丹点头称是：“郭家小娘子的丫鬟今日在街上碰上我说小姐送的那个包她想多订几个，问还有没有？”

    “有，你明日去铺子里告诉表舅，让画工多画几个花样，梅兰竹菊的算一个系列，鲜花怒放的再来几个系列，以此类推。”

    牡丹点头如捣蒜，一一记下了。

    *

    冯氏才要睡下，苏嬷嬷站在外面回话：“夫人，沈家那边放着的那个线人来话了。”

    “进来说话吧。”冯氏重新穿上罩衣坐了起来。

    苏嬷嬷挑帘进来，脸上带着喜色，走进冯氏跟前低声将那婆子传来的话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冯氏脸上也露出不屑的神情，听到最后不免道：“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眼皮子浅薄的小家子气的女子，这事搁在谷家的小娘子身上绝对干不出来。”

    苏嬷嬷笑道：“谁说不是了，静秋小姐是最最知书达理的了，连曹嬷嬷都说咱们家大娘子有龙筋凤脊之相。”

    冯氏摆手示意苏嬷嬷不要再说那话：“我倒是有了个主意，明你就亲自到沈家走一趟吧。”

    苏嬷嬷点头：“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了。”说着，挑帘退了出去。

    沈家上下一片沉寂，古井无波之下却是暗潮在涌动着。

    徐氏眼里带着恐惧吩咐着：“你且去吧，记住，不要在锦城内找，一定要越快越好，这事切不可再耽搁了，再要耽搁等更大了就不好打下来了。”

    李嬷嬷点头称是，心里却是一片唏嘘，看着沈婉珺不声不响的居然就作下了这等丑事了。她才要转身出去就见一个丫鬟晃晃进来通报：“慌得什么，半点规矩没有，仔细被夫人看见了又要抽你的皮了。”

    那丫头结结巴巴道：“谷家，谷家来人了，已经到大门首了。”

    李嬷嬷一听跺脚道：“坏了。”说着也转身往里跑去。

    不多时，苏嬷嬷被人引着进了正厅，徐氏梳妆一新坐在正厅中央，看见苏嬷嬷微微欠了欠身子。

    苏嬷嬷上前行了半礼在一旁落了座：“多日不见，夫人倒清减了不少。”

    徐氏挤出一丝笑：“多谢嬷嬷，天气暑热没什么胃口。”徐氏看不透苏嬷嬷的来意，打着哈哈。

    苏嬷嬷不打算跟徐氏周旋，开门见山道：“多日不见几位娘子，不知道娘子们可安好？”

    徐氏神色一滞：“很好，都在房里做针织女红。”

    苏嬷嬷哦了一声。

    徐氏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知嬷嬷近日来是何事？”

    苏嬷嬷意味深长的笑了：“前些天苏家大娘子的事一出，咱们两家当场约定下二娘子和三娘子的婚事与谷家继续的，我今来就是说这婚事的。”

    徐氏心头一凉，随即眼里蓄满了寒冰，之前都没动静，偏这时候上门了，徐氏深感不妙：“有劳夫人费心了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