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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吃了个瘪，想着那一日冯氏拉着沈素枝一连喜爱的样子她暗暗的咬了咬牙，竟然敢拿冯氏来压自己：“谷夫人最是宅心仁厚了，自然也最体谅人了呢，让珺儿过去说清楚自然也就能体谅你的不易了。”

    “话是这么说，谷夫人越是这般我们才越不能让她挂念着不是。”沈素枝毫不退让：“我并没有什么大碍还是一同去的好。”沈素枝笑笑又道：“莫不是夫人不喜谷家，不愿意让我们登门。”

    咔嚓一顶帽子压在了徐氏的头上，压得她一时语塞：“怎么会，我就是担心你，既然你非要去那便去吧。”

    沈素枝弯着嘴角笑看着徐氏：“夫人说的是，我们姐妹几日去谷家跟着嬷嬷去立规矩出来后也是沈家的脸面，婉婷妹妹怕是不能去了，昨夜里我听着她倒像是哭了一夜呢，若是我再不去，人家背后不定怎么议论我们沈家呢。”

    徐氏本来是想来阻拦沈素枝的，可是说着说着就被她给绕进去了，这个小蹄子当真不简单。只能等李嬷嬷审问牡丹那边的结果了，才能更进一步的摸摸她的底了。

    沈婉婷是不能动弹了，同去谷家的只有沈婉珺和沈素枝。才出了门，李嬷嬷就进去跟徐氏汇报。

    “我问了牡丹了，那丫头嘴严得很，只说不知道小姐的心思，别的一概不说。”李嬷嬷一脸无计可施的样子。

    徐氏知道李嬷嬷的做事手段，要是李嬷嬷都问不出来什么那别人更是问不出什么的，要么是真的没事，要么是这主仆俩配合的太默契了：“你上次不是找了冯氏身边的那个婆子么，今再送二十两银子过去探探口风。”

    “是。”李嬷嬷宽慰道：“依我说夫人是多心了，那谷家的表少爷本就是个腿上有疾的，冯夫人对大娘子好点也是为了留住她，应该没别的心思。”

    徐氏点点头：“没事最好，若是有别的变故，我绝轻饶不了那个小蹄子。”

    *

    谷家家学内

    昨日沈素枝是语出惊人，今日则又是惊艳四座，她将那本《内训》从头到尾一字不错的背了下来，引得曹嬷嬷频频点头。这下来旁观的冯氏再也挑不起什么刺来了，再要挑刺难免就被人贴上刻薄的标签了。

    冯氏开口道：“曹嬷嬷这几日辛苦了，也不知教授到哪里了？”

    曹嬷嬷在一旁开口道：“立容，坐容，行礼和迎宾均已教授一二了，今日原打算学宴请。”

    冯氏笑：“我看小娘子们对于要背诵的东西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嬷嬷今日何不给大家伙讲一讲奉茶呢，我在这也帮着诸位看看成果如何了。”

    曹嬷嬷福了福身道：“如此甚好，耳闻夫人是最最懂礼节知规矩的，若是能得夫人的当场指点，想必娘子们会有所进益。”

    “奉茶礼仪工包括四部分，鞠躬礼、伸掌礼、叩指礼、寓意礼。小娘子们挨次跟着我做一遍既可。

    曹嬷嬷的话音才落下谷静秋就站出去第一个带头做了起来，动作优美，毫不托泥带水，堪称教科书一般。其余小娘子也做的不差，到了沈素枝这，大家都注意到了她那垂在两侧微微红肿的手。

    曹嬷嬷让沈素枝将冯氏作为客人来奉茶，沈素枝行过鞠躬礼、伸掌礼、叩指礼之后是寓意礼，曹嬷嬷教的是凤凰三点头，沈素枝用手提壶把，高冲低斟反复三次，

    用右手提壶靠近茶杯口注水，再提腕使开水壶提升，接下来要达到一种水流如酿泉泄出于两峰之间的效果。沈素枝的手用了冰叶却没有完全消肿，悬着茶壶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曹嬷嬷在边上念叨着：“斟茶只斟七分既可，茶满欺客。”她的话音才落下沈素枝的手一抖直接将一杯茶都斟满了。曹嬷嬷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茶满欺客，大娘子不知这个礼么？”曹嬷嬷厉声道：“重来。”

    冯氏端坐在旁，并不出声，没有为沈素枝解围的意思。

    沈素枝忍着手上的疼，再次拿起了茶壶，又将先前动作做了一遍，壶里是才续上的滚烫的水，壶把本来就热，沈素枝的手又疼，俩下加在一起，那滋味如在火上炙烤一般。

    “右手虎口攥着壶把的位置不标准。”曹嬷嬷厉声纠正了沈素枝的动作。

    沈素枝咬牙，鬓角有细细密密的汗沁了出来。

    “提完断流收水不够利索，重来。”

    “双手回旋动做不够优美，重来。”

    “双手的方向做错了，右手是逆时针，左右才是顺时针，类似于招呼的手势，重来。”

    “壶嘴的位置放歪了，这还得了，差一点就正对着人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表示请人快些离开么，这是什么待客之道？重来。”

    边上的一众小娘子们都看戏似的听着曹嬷嬷一遍又一遍的严格要求着沈素枝，心道这是有意整她呢，也有富有同情心的不由得暗自叹息。

    沈素枝的心里没有委屈，只有坚持，她的双手犹如针扎一般，可是她不想放弃，别人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冯氏看戏一般的端坐在椅子上听着曹嬷嬷一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