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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父子话桑麻

    “几家大户的意思？嘿嘿！”

    沈庆自诩为老狐狸了，却还是在高兴之余漏了口风，这一下直接被杜子清抓到了现行。

    “老沈啊！你跟我还打这种机锋啊？连我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宪之哪！”杜淳拉下脸，不满地说道。

    其实沈庆的难言之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连杜淳这样的国子监官身，自家的生意上也多有盐油铺面的生意，更有多处的房产田地收租，更何况其他人了。

    比起这些来，杜家乡下天长额租子收入已经无法与城里的各种买卖相比了，但是却还是比不上很多其他会做会赚的。

    而沈庆则是那些会赚的一类人，因为他们很早就入股了很多大商家，每年光是分红就足够他过优渥的生活了。

    明代官员的薪俸是出了名的低，为官之人依靠那点俸禄是根本就养不活家人的，最有名的就是那个一声清廉的海瑞大人了。

    据说此人死后家里连口棺材都置办不起，所以做官的人不得不想办法贪墨点银子，灰色收入几乎是官员们维持自身自尊的必需了。

    可是明代却是对于贪腐案最为严厉的朝代，洪武皇帝朱元璋可是下过狠药的，凡是贪墨到几两银子的贪官一旦被抓，不但被杀，甚至还要扒皮莹草挂在衙门口示众。

    即便是如此严酷竣法，仍然阻止不了大量的官员贪腐案件的发生，明代两百多年的官场，实际上就是一部官员的贪腐历史。

    因为朝廷对于贪腐行为的零容忍，后来的官员们也开始采取一些其他的方法来敛财。

    通过自己的家人和亲戚参股到很多大商家的经营当中，就是一个最常见的办法。

    因为，贪腐事件的发生往往是与官员们手中的权利挂钩的，这些商家看重的也是这个，安排与相关官员的人在自己的生意当中，可以换取自己在经营当中很多便利，往往也能够省掉大量打通关节的银子。

    尤其是在东林诗案之后，这种以东林党的清流官员们为主的事情，在全国大范围出现，这也只他们这些清流们自诩的一件标榜事情。

    自己为官清廉，不参与任何权钱交易的事情吗，不收取任何的贿赂钱财，但却可以活得很滋润，甚至做到家财万贯。

    这人都是有样学样，上面官员这么干，底下人还有不学的？所以到了崇祯朝，这种官员家属参股商家的现象就非常普遍了。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反倒是促进了，原先社会地位很低的商贾之士，逐渐被人所看重。

    所以沈庆说得出来的理由也算非常合理，不过他现在很着急的要离开，显然是听了杜子清的一番话，准备回去找人商量。

    沈庆告辞离去，家里剩下杜淳杜子清父子俩，杜淳此刻看着儿子，怎么也觉得杜子清似乎真的有是有太大的变化。

    他倒真的有点相信，天上星宿下凡的传言了，儿子的脑子不但好了，且变得机场敏锐和清晰，甚至还有很多奇思妙想出来，这足以让他老怀欣慰。

    此刻他很正式跟杜子清交谈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一次金陵织造的事情由沈庆牵头，他在考虑自己杜家要不要也参进去一股？

    “这次朝廷主导的事情，江南各地的织造生意显然有大变动，未来应该有很大的好处，我觉得我们不该错过。”

    杜子清点点头：“父亲说的是，我们的确是不应该放弃这一次机会的。”

    “你也赞同？”杜淳大喜道：“如此甚好，我们现在就考虑一下，沈庆与我关系不浅，你在当中肯定也会有很大的作用，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插一部分进去的……！”

    两父子定下策略，沈庆显然还需要杜子清的建议，一旦大型的织机由朝廷主导完成，那么未来的整个江南织造都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杜淳哼哼唧唧的说道：“那沈庆沈令远早就与这江南织造的各级商家有染，原来也只是传闻，现在不免落了把柄在我手上了。“

    官场之上就是这样，利益之间的相互利用而已，我捏这你把柄，你捏着我把柄，大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是一旦里一起冲突，那就对不起了，一纸弹劾搜到京城去……。

    杜淳为官多年，在这种权力斗争中摸爬滚打，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沈令远与自己都不是东林一排，一向走得比较近，相交甚好，但是自己对他不掌握把柄，总归感觉心里不踏实。

    杜子清询问他：“父亲大人为何要插一脚他们的这个织造生意哪？”

    杜淳道：“这是因为朝廷这次要推进，跟在皇帝旨意后面自然很保险，而且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这第二么……织造自然是少不了桑麻……可是桑麻却是国家命脉啊！”

    杜春根杜子清解释才让他明白过来。

    明朝的商业并不是很发达，到了明末之后，才兴起了商业氛围，但农业立国的社会形态没变，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就是全国的纺织业。

    那是国家的两大支柱产业，没有农业吃啥？没有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