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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最近谢长欢正讲《武松打虎》呢，老太太那天听的兴起，打趣说谢长欢上辈子是个说书的女先儿托生的。

    谢长欢心道：我上辈子明明是个勤恳努力的职场小透明。

    “今儿咋这样着急，你上次给我讲的书还没说完呢，我都挂着好几天了。”老太太不乐意了。

    谢长欢今儿是真的着急，她那土方子面霜今就能成，想着抓紧回去看看。

    程姨娘正好捧着一摞花样子走进来，笑道。

    “她哪里是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不过是借着请安的幌子，来把年下的衣服量了。生怕我苛待她，让她新年里没了衣服穿。”

    “老太太，姨娘这次没对您说实话。”

    谢长欢故作神秘笑道：“您知不知道刚才她拉着我说什么了？”

    “哦，说什么？”

    “刚刚在那屋，我说要做流彩翠纹的缎裳，姨娘就硬给我换成了碧霞云纹的缎绣。”

    谢长欢嘟着嘴道：“她说，打我来了，抢了她在您心里的位置，才不给我做好衣裳穿呢。”

    “你这小蹄子。”

    老太太听了抿着嘴直笑：“你当我老了，那缎绣可比单纯的缎子贵好几倍呢。我看她比我都疼你。”

    谢长欢捂着嘴笑起来。

    “我看老太太比许郎中医术都高明，您该开个方子，治治姨娘这刀子嘴的毛病。”

    “哈哈哈……”

    “这是又编排上我了。”

    程姨娘摇着头把花样子放到高几上，笑道：“我的三奶奶，别贫了，您快挑样子吧。”

    窗下，红木雕花的炕桌上摆着一溜儿白色暗花的小瓷罐子。

    谢长欢伸手拿起其中一罐，轻轻的旋开罐盖儿，先不往里瞧是什么，反而立马闭上了眼睛。

    外婆说过，好的霜膏不仅仅要起到滋润、提亮、美白的功效，它本身的香气也是一种愉悦作用。

    这会儿谢长欢只用鼻尖细细一嗅，顿觉一股子甜淡香气顺着空气滑进鼻腔，接着在身体内缓缓的四散开来。

    对，就是这个味。

    谢长欢心中一喜，急忙低头用小手指甲盖挑了些绿莹莹的膏体出来。

    放在手背虎口处慢慢打圈涂抹开，然后将手伸到阳光底下细细的观察了半晌，脸上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成了，这就是当初外婆留给她的土方子霜膏。

    “碧容，南春，你们也快些将试试。”

    谢长欢又从小瓷罐里挑了些出来，给两个丫头抹到手背上，轻轻的拍打了一下，才道：“快感觉感觉怎么样？”

    碧容摸了摸光滑的手背，又把手举到鼻子旁，细细的闻了闻。

    “膏体好细，最主要的是这味道儿可真好闻。”

    南春则借着光线认真的看半天，也禁不住抬着手，赞道：“奶奶，你看，这膏子不油不腻，摸到手背上还微微透着亮，真比咱上次买的最贵的膏子都好用。”

    “这叫润而不腻。”

    谢长欢满意的盖上手里的瓷罐盖子，望着眼前一排可爱又美丽的小瓷罐，心里美滋滋的。

    这做土方子霜膏用的材料都不贵重，主料还是惯常用的猪油打底。

    可里面掺了好多的纯天然药草，又经过谢长欢独家处理，彻底去除了猪油打底的油腻感，变得馨香沁润。

    这样的油脂膏子一旦上市定会受到追捧的。

    “奶奶，这膏子有名字吗？”碧容好奇的问着。

    名字？叫什么呢？

    谢长欢想起市面上的油脂膏子，不是叫茉莉膏就是叫牡丹霜。

    她知道外婆的名字里有个“竹”字，土方子霜膏里也用到一味药草叫玉竹。

    外婆在世时，还对她说过，外婆的名字取自《诗经》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这样想来，不如就叫“绿猗脂”吧。

    谢长欢定好了名字，亲自走到书桌旁在红纸上写下好几个“绿猗脂”，将它们裁成封条一张张的粘在白色瓷罐上。

    然后打发两个丫头各拿上几瓶，给东院和沈姨娘送过去，最后心满意足的一下子歪在榻上的太阳窝里发起呆来。

    几日后，刚进四九，已过腊八。

    街上滴水成冰却抵不住擦肩接踵的人们在喧闹的街头置办年货，车水马龙中整个临安城更胜往常。

    谢长欢裹着莲青纹大毛斗篷，手上笼着白色裘皮袖套下了马车，在仆妇的簇拥下走进了上次那家胭脂铺子。

    掌柜的一见，立马识得是上次买油脂膏子的贵妇，笑着迎了上来。

    “奶奶来了，快，奶奶楼上雅间坐坐？”

    “不急。”

    谢长欢笑的端庄雅致：“掌柜的只管忙，我在楼下转转。”

    “好咧。”

    掌柜的答应着，顺手安排了一个小伙计跟在谢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