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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突然抬起了眼睛, 望着兰酩。兰酩疑惑地与主教对视,他脸上羞涩的笑容不未消散,“主教, 怎么了?”
圣坛羊角神像突然摇晃起来, 祂想要和祂最渴望的信徒亲密。
【来,到圣坛来】
神像模糊的面容变得扭曲,金色的神袍死死缠着祂躁动的身躯,像一座牢笼。
祂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疯语中隐藏着厚重的情感, 【我很想你】
兰酩坐直了身体, 【圣坛那里是神像,你是神像?】
他垂下眼睛, 在心里说,【主教说我不可以看你, 因为你的目光会伤害人】
【我很抱歉】
神像的回答乱糟糟的,语无伦次。
【兰酩,我太想你了】
神像渴望地睁大双眼,祂看不到兰酩的具体模样, 只能看到圣坛下的长椅上有个小小的模糊人影。
祂想让兰酩的影子映进祂的眼眶。
这也是一种亲密。
【你把我忘了】
很熟悉的话。
你把我忘了。兰酩蓦地想到了下午在草坡那里碰到的戴着黑山羊面具的怪物, 它也是这样哀痛又仇恨地述说他把它忘了。
嘶哑的声音有怨恨, 但更多的是爱意。
不, 不只是那个戴了面具的怪物。兰酩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幻影,好像在很久之前,有其他人和他说过这句话。但他想不起来了。记忆的大门悄悄裂出一条缝隙便关地死死的, 快得让主人以为是幻觉。
戴山羊面具的怪物是神像的子体吗?
它们都说自己忘了, 在副本的背景设定里, 自己可能真的和它们有不一般的关系, 副本不会为他输入角色的详细经历,一切需要他自己去探索。
或许恢复记忆能让他得到了一些问题的答案。
【你能让我恢复记忆吗?】
主教面无表情地捏住了自己右手的手指,他看着兰酩疑惑地望着自己,一副耐心等待答案的模样。
他锐利的眼光一寸寸从这个不乖的孩子像宝石般透明的红色眼睛移到仿佛羊脂般雪白柔腻的脖颈,几缕发丝搭在那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雪白皮肤下的血管里流淌着生命的液体。
真想破开来看一看,这个孩子是否连血液都散发着谎言的味道。
【我不能,我失去了力量】
主教冷峻的嘴角轻轻扯了扯,棕色眼珠捕捉到兰酩的小动作,他看到兰酩略有些沮丧地垂下了长长的眼睫,绞了下手指头。
兰酩:【今天下午那个戴面具的怪物是你的子体吗?】
【它是我为你生的孩子,你不喜欢它,我们就再生一个。】
【来,我闭上眼睛,不要怕,我不看你】
金色的神袍在神像漆黑的身体鼓荡,兰酩缓缓抬头,看到金色神袍下方有森寒的银光闪烁。
那是两根长长的银钉,它们将神像的双足固定在神坛上。
兰酩看到神像踮起脚根,想要离自己更近一点,漆黑的血液从银钉造成的伤口里渗出来没入圣坛。
兰酩:【你的脚在流血】
【没事的,不疼,快来,我们生 孩子】
【生了孩子,我就可以找你了】神像语气迫切,急声催促。
咔――
主教慢吞吞折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鲜血浸透了白手套。
咔――
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神像身上,倾斜的神像咚的一声落了回去,金色神袍荡起的袍角飘下,将神像染血的双足和银钉全部掩盖。
主教快步走到圣坛,伸手扯住圣坛上方垂下的帷幕用力一拉――金色的帷幕唰地将圣坛和神像全部遮掩,抬起头的兰酩只匆匆看到神像模糊的面容。
拉下来的帷幕好像能隔绝神像与他的交流,神像的催生被主教强行打断,兰酩的世界突然变的很安静。
做完这一切的主教面容疲倦,似乎消耗了不少力量。
兰酩提醒:“主教大人,您的手流血了。”
其实早就看到了。
鲜血将半只手套都染成了红色,主教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没有半点儿异色露出。
听到兰酩提醒,主教瞥了眼自己的右手,
“没事的,不疼。”
兰酩想起主教之前的行为,轻声说:“您的血流得太多了,伤口需要处理,我帮您把手套取下来吧。”
主教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眉头紧紧皱着,他呼吸略微急促地听自己的心跳,露出忍耐的神色。
帷幕后传来闷闷的声响,主教连看都没看。
在兰酩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主教突然将右手抬起,棕色的眼睛盯着兰酩,用牙齿咬住手套的边缘,将染血的手套撕了下来。
这一刻,主教目光阴暗得像是要把他一寸寸剥开吃下肚子里。
但举止却像个克制的处子,既不碰他,也不许他去碰